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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太太站在林柏安那邊,平息戰役的能手。
日後的悉心照料,林家上下喜迎林欽吟的呱呱墜地,小東西從生下來就乖,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盯人就笑。
林老到哪都得誇自己兒媳一嘴,說是林柏安這小子撿了寶,就得好好護著。
好日子的藍圖都畫的清晰簡潔,誰又能想到後來會出那樣的事。
老太太身體不好,初春走了。林柏安工作出事,初冬走了。
一年兩喪,滿樹凋零。
從此之後,懸在老院頭上的那片濃霧厚雲,沉重迷濛,再無光華。
宋芷青被孃家硬性接回,整整一年的時間,人間蒸發了似的杳無音訊。
無論是林欽吟,還是為了林欽吟的林老,都數不清自己撥給宋芷青,甚至宋家多少電話,卻無一次接通。
日子一天天過去,老院的人開始埋怨,開始痛恨宋芷青的不近人情,愛與不愛怎麼能夠表現得如此分明,分明到像是懸在性命上的繩索,燙鏈,想割斷就能割斷的嗎?
那樣的處境下,沒有人想去試問宋芷青,更甚至是試圖理解宋芷青。他們對她的憎惡太深,只因為她被帶走那天,離開的背影僅有決絕。
可老院的人不知道,宋芷青冒著被逼迫打胎的重壓,逃離了宋家,逃離了束縛,一個人暗無天日地躲在出租房裡,妊娠反應極重,吃什麼吐什麼。
產前抑鬱鋪天蓋地的籠罩,她硬熬也熬到了十月懷胎,孩子早產出來的那天。
那天的產房裡,只有她生了女兒,林柏安喜歡的女兒。
婦產科的醫生和護士都笑著恭喜她,旁床初為人母的女人也笑著誇她生女有福氣,可當宋芷青站在門外,望著保溫箱裡的女兒時,她終於沒忍得住,放肆地痛哭流涕起來。
她撐了這麼久,只為一個執念,只為一個他能回來的執念。
林柏安開玩笑和她說過,要是她真的再懷了,別管是什麼時候生,他趕也要趕從外邊回來。
所以待在出租屋裡的日日夜夜,宋芷青夜不敢寐,生怕一個閉眼,一個深眠,就會錯過他歸家的敲門聲。
可她又必須要睡,她必須瞞過所有不想這個孩子降臨的人,安安穩穩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心理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宋芷青硬扛也扛過去了,那段沉重日子裡,她只記得林柏安,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別怕,我永遠在你身後。
孩子是她對他能有的唯一寄託了,誰都不能搶,誰都不能奪。
護犢情深的宋芷青,給這個孩子取了名,宋念安。
她好想他,可他呢,他想她了嗎?
這註定是個無解的答案,宋芷青追及餘生,都再拿不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因為早產和孕期高低起伏的狀態,宋念安從一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宋芷青吃不好喝不好,也要拿存款帶她好好治。
後來,當宋芷青實在走投無路,以一年為歸期抱著宋念安重新出現在宋家別墅門口的時候,宋家再怎麼想退路都來不及了。
他們是真沒想到,宋芷青會這麼死腦筋,這要讓早就談好的那戶金融人家怎麼接受?
但事情總有轉機的節點,宋芷青和那個男人見了一次面,兩個人就談妥了條件。他不過是要場只有虛名的婚姻,以掩家人耳目,在外面繼續養著不被認可的物件。
而宋芷青再怎麼離婚有孩子,背後還有宋家撐著,雖然宋氏公司的發展實裡日復一日衰敗,但名聲未敗,扶穩就能東山再起。
宋念安跟在宋芷青身邊,那戶人家因為不是自己的血脈,也不想給孩子改姓,這正中了宋芷青的心意。
她也不能忍受林柏安的孩子掛著別人的姓。
一拍即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