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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以為晏棠的消失是完成了任務,不想再見她,卻沒想到他竟然被李韶控制在宮中,難怪怎麼找也找不到。
團慘慘的烏雲遮住太陽,天地遽然黯淡幾分。李映柔在他懷中掙扎幾下,冷笑道:「空口白牙,我憑什麼信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被過河拆橋了?你是錦衣衛指揮使,李韶要扣押你,你發現不了異樣?」
「事到如今,你怎麼還不信我?」晏棠氣到咬牙:「指揮使又不是萬能的,李韶那邊壓根跟不住錦衣衛,他一直有所防備,身邊都是貼己人,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李映柔滯了滯,從他眼眸中讀出了帶著破碎感的真摯,不多時,那眼眶裡竟然積蓄起淺淺的霧氣。
她從未見過晏棠流淚,扭頭避開了他的視線,有氣無力道:「快別說話了,難得我這麼相信你,到頭來被雙殺,真是笑死我。就算你沒有背叛我,那也改變不了你是廢物的事實!」
「廢物?」
一股火從晏棠心頭竄起,他微動眼睫,有淚滑落,又被他悄無聲息的抹了去。
他扳住李映柔的肩膀,瞪著猩紅的眼睛看她,「即便是最後失敗了,但我為你披荊斬棘那麼多年,你就這麼自私無情,把所有的功勞都給我抹掉?人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到你這裡絲毫不關心我就算了,還要罵我是廢物!」
李映柔胸悶滯堵,腦子蒼白地回擊:「胡說八道什麼,我沒關心過你嗎?你喝多的時候不是我照顧你?醉醺醺的還吐我一身!」
「我長這麼大就喝多過一次,哪次吵架你都要拿出來說。」晏棠鬆開她,袖闌忿忿一震,「我為什麼喝多?還不是因為你要情報,你知道我酒量不好還非要讓我去,我喝多了就得你來照顧!再說了,事後我是不是幫你把魯安辦了?算是還你人情了吧?」
李映柔剜他一眼道:「我的人情你還的清嗎?滿朝文武上書參你,李韶想把你換掉,是不是我出面保的你?我為你在勤政殿門口跪了一刻鐘,一刻鐘!我的膝蓋都青了好久!」
「你保我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第二天不是又扔給我一個麻煩事嗎?大臣為什麼參我,還不是因為你整天讓我收拾爛攤子!」
「我是讓你辦過幾次大臣,但我的爛攤子可沒讓你收拾!這都是你自己願意的,還得算到我頭上嗎?」
「你——」
晏棠被女人的翻臉無情氣到心口疼,饒是委屈,卻又如鯁在喉。她所言不虛,到後來他包辦她的一切事宜,都是他自願的。
李映柔見他沉默,疲憊登時席捲而來,聲音也跟著放低了幾分:「你哪次都吵不過我,還非要躍躍欲試。既然你重生了,完全可以假裝不知道,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堵死我的後路?還想重蹈覆轍嗎?」
晏棠腦子嗡嗡叫,不想再跟她吵下去,深吸幾口氣,沉聲道:「我不想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你要復仇,還得用我。」
堅韌的神色從他面上蔓延開來,李映柔沉默良久,拎起裙闌坐在廊下連凳上,「若我不想再用你了呢?」
晏棠也跟這她坐下來,收斂情緒,恢復了平日寡淡霜冷的樣子,「除了選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上一世你能拿到權勢是我在背後幫你,這一次呢?楊二郎,顏世苑,包括蘇恪,你看上的人只要我從中作梗,你能用得上嗎?」
李映柔一滯,「你這是在威脅我?」
晏棠若有似無的笑笑:「我是讓你理性一點。」
「怎麼合作,再來一次權色交易?」
「我當你的刀,你當我的女人,沒什麼不妥。」
午後的陽光鍍在晏棠半邊臉頰上,月描霜畫的面容清高矜貴。李映柔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他抱進懷中,微帶薄繭的手輕撫在她鬢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