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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映柔哦了聲,坐在軟蓬蓬的衣裳上。
晏棠微微側身,將她涼森森的柔荑包進掌中,暖意自肌膚浸入,順著血液流進了她心裡,整個身子都覺得精神起來。
透過紗簾而望,那張清冷的臉略顯瘦削,有幾分疲色入目。李映柔道:「你最近瘦了些,可是太累了?」
近些時日晏棠公事纏身,不僅要追查毅德太子一案,還要會審南鎮撫司一年來的卷宗,忙的像個陀螺,每日只能睡兩三個時辰。
見她難得關心自己,晏棠氣定神閒揶揄道:「主要是沒喝上柔柔的養身湯,要不然,我肯定水靈的很。」
說完,他似有遺憾的抿起唇。
想到他信上的訴苦,李映柔譏諷道:「不就是盅養身湯嘛?以後我天天讓人送到你那兒就是了,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何必這般幽怨,跟個小娘子似的。」
聽她這麼說,晏棠的心情一霎雲開霧散,緊了緊她的手說:「說話要算話,不能像以前那樣誆我了。這養身湯雖然不稀罕,但要看是誰送的。就算是你給我一杯鴆酒,只要你心裡愛著我,那都是好的……」
他真摯的望著紗簾內模糊的嬌顏,不含任何阿諛的意味,雙眸蘊著柔情萬千,明湛如泓,一下子凝住了紗簾內的目光。
李映柔眨眨眼,反手捏了一下他的掌心,「胡言亂語,若真愛一個人,又怎會捨得給他鴆酒?」
「這世間不情願之事繁多,只要心裡情願,赴死也是甘之如飴。」晏棠眸色微黯,又想到前幾日秘密伏法的汝陽侯,鴆酒是他夫人親自送去的,大義滅親只為留下侯府血脈。
不知不覺,話題略顯沉重。
晏棠斂起思緒,見她手暖和過來,便替她拿來油紙袋,話鋒一轉道:「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墊一墊。」
他將油紙袋開啟,裡面是晶瑩剔透的糯糖。李映柔嘴邊泛饞,拎起細小的竹叉粘了一個塞進嘴裡,香甜之中略微粘牙,比起府中新來的御廚,年市上的手藝還是要差上幾分。
晏棠問:「味道怎麼樣?」
李映柔叉住一顆糯糖,遞在他面前,「喏,你嘗嘗。」
晏棠隨意睇了一眼,側頭避開,向她唇邊襲來。李映柔一怔,知他要幹什麼,也沒有閃躲。然而兩人的帽簷碰在一起,將距離生生拉開。
眼瞧晏棠眉間凸起不悅的褶皺,李映柔唇際溢位輕靈笑聲,將那糯糖含進口中,趕在他前面摘下幕籬,扶住他的雙肩,深吻他的薄唇。
晏棠怔愣,時光彷彿又回到了前世,舊影中的柔柔總愛這般主動地調戲著他。
心頭一陣歡喜,夾雜著幾分微妙的澀痛,他闔上眼,環住她盈盈可握的細腰。肆虐過後,糯糖帶著她的味道留在他嘴中。
李映柔將幕籬戴好,莞爾問:「甜嗎?」
晏棠含著糯糖,瀲灩眼眸下溢滿緋紅,懵懵點頭道:「甜……」
重活一世,李映柔鮮少見到他稚嫩羞澀的模樣,如今一看倒是倍感親切,如實道:「你還是靦腆一些可愛,別整天孟孟浪浪的,煩人的很。」
這番話聽進耳中,晏棠甚是委屈:「之前是你主動,但你現在又不愛跟我親近,我這是沒辦法。若你冷我也冷,我們之間還怎生情誼?怕不是要凍死了。」
李映柔道:「行,你說什麼都有理,懶得跟你爭。」
兩人相視一笑。
休整了一會,晏棠抬頭輕瞥天色,烏雲沉墜,似有雨雪在醞釀,「柔柔,你在這等著,我去叫馬車過來載東西,免得一會兒我抱不過來。」
為了掩人耳目起見,兩人外出不帶隨從,僅有貼己的錦衣衛在暗中保護。李映柔聽罷頷首,乖巧的坐在石沿處,目送他朝北邊巷子走去,孟爍就在那裡隱蔽著。
不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