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澹臺啞(第1/2 頁)

那天澹臺月話沒說完，不過他覺得也不是很重要。

那段回憶畢竟太過黑暗也太過痛苦，他不願回想。

不過在他徹底沒有生命徵兆之前，死神降臨之際，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怎麼也不甘心就這麼合上。

那一瞬間他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讓這世界上的一個人，無論哪一個人，知道一下他的故事的。

他之前沒和任何人說過，軒轅憶，尉遲崢，甚至是他喜歡的司寒盡。

估計是死神的鐮刀太過鋒利，他甚至還來得及遺憾一下，就已經沒有呼吸了。

只剩一具軀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盯著遼闊的長空。

…………

其實他的故事很簡單，他的人生前半段雖然過的並不富裕，但勉強也算是平穩。而其中巨大的轉折點，都在那個萬物生髮的春了。

那個春天啊，有三個強盜，遇見了一位斬殺妖物受重傷的仙人。

那仙人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也沒有錢，渾身上下只有血在嘩啦啦的流。看他穿的富貴，誰知道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還是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三個強盜就把那個仙人殺害了，搜身搜出來一塊白玉牌子。

那白玉牌子看起來質地不錯，他們很喜歡，拿在手上轉著尋找下一個目標，就找到了帶著個男孩兒的女的。

附近人煙稀少，強盜們也不害怕，覺得好玩兒，就光明正大的掛著仙人的白玉牌出現在兩人面前，絞盡腦汁學著那仙人，說著文鄒鄒的話。

澹臺啞的阿孃是個心善的，聽見這幾位自稱是山上下來的神仙說自己肚子餓了，就把他們招待進屋，端上吃的喝的。

吃飽喝足，玩兒也玩兒夠勁兒了，三個強盜便露出了他們本來的面目，綁了推澹臺啞和他娘，把他們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倆人本來就窮，屋子裡值錢的東西攏共也沒多少，三個強盜遺憾離場之際，又把眼睛瞄向了澹臺啞的娘。

強盜頭子咂咂嘴，目露兇光的踹翻了桌子，把人扔到床上。辦事兒之前還不忘拍拍澹臺啞的臉，告訴他什麼叫寡婦門前是非多。

他阿孃喊的實在悽慘，他不敢看，低著頭流著淚，嘴裡被堵著東西，嗚嗚啊啊的，說也說不出，喊也喊不了。

那枚白玉牌被扔到他腳下，給了他近乎失焦的目光一個存放之地。

強盜走了的第二天，他阿孃就上吊了。

他從外面回來，看著被踢翻的凳子，綁在樑上的白布，以及眼睛瞪得大大的，舌頭幾乎要伸出口的阿孃。

他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哭，可是年幼的他什麼也不懂，只知道有幾個帶著白玉牌的仙人，闖到他家裡，把一切都毀了。

…………

後來就是他自己了。

一個人顛沛流離，在各個地方輾轉著為了討口飯，還要忍受大人小孩兒滿是惡意的欺負。

風水輪流轉呀，某一天他又被欺負的時候，掛著白玉牌的仙人倒是被他給碰上了。

他目光誠摯，語氣虔誠的求他帶他走，看仙人儘管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下來，他高興的笑了。

狗屁的仙人。

他要這些虛偽的人都死。

他步步為營，總算那仙人相信了他，要為了他去找那四大神器。他內心鄙夷，但臉上卻掛著激動緊張，小心翼翼的笑。

本以為這樣就行了，沒想到還剩最後一步的時候，他一個不小心，竟然被他發現了。

看樣子他很絕望，畢竟誰也不敢相信和他愛了那麼多天的人，只是想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軒轅憶最後用他自己封印了玄女書，拼了命的把他好不容易收集好的神器散落到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