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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畫濃妝的?」趙鬱板著臉厲聲呵斥,忽地不知他從哪掏出一方帕子,砸到那張亦妖艷亦魅惑,卻全然失去最初見到的素淨的臉上。
嬌芙猛地被遮住了眼,她還未來得及將帕子取下,就聽到低沉的男聲以命令的口吻道:「擦掉。」
嬌芙被帕子覆蓋的眼睛閉了閉,很好的將眼底情緒遮蓋,纖長的手指上留了截好看的指甲,提著絹帕放在小几上,淡淡說道:「三爺怕是命令不動我,這是媽媽讓我化的,以精緻妝容示人是規矩。」
方才還讓趙鬱莫跟她說規矩,現在倒是一口一個規矩來堵他的話。趙鬱掃了眼嬌芙,在她眼底瞧見明晃晃地寫著銀子二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
「現在不怕我了?」
「三爺又不是毒蛇猛獸,更加不是肆意殘害無辜人的劊子手……我不怕。」嬌芙杏眸眨了眨,明明頂著濃厚的妝容,卻又乖巧天真得可愛,讓人不自覺相信她說的話。
他掃了眼嬌芙的妝容,掏出一疊銀票放到桌面上:「把妝擦掉,夠嗎?」
嬌芙歪了歪腦袋掃了眼,每張都是一百兩銀子的銀票,看起來這位三爺出門銀子還是帶得足。嬌芙大概估算了下趙鬱置於桌上的銀票數,笑道:「當然夠。」
似乎是怕趙鬱反悔,嬌芙旋即朝外間朗聲喊著:「弄琴快去打水,姑娘我要潔面。立刻,馬上!」
趙鬱緊盯嬌芙一系列動作,見她露出原本白淨的面容才挪開視線。因著淨面的時候不小心打濕了額間鬢間的頭髮,現在濕漉漉的她也管不了,放下手中帕子就斜靠在榻上了。
弄琴上來奉茶,剛走近一點,趙鬱下意識閃躲,他不習慣生人靠近。弄琴端著茶盞的手不知放下還是收回,站在旁邊臉色都白了。
「三爺如何有空過來尋嬌芙?」嬌芙若無其事地接過茶盞,放到趙鬱手邊,讓弄琴退下去。她還得多練練,膽子太小了些。
「不歡迎本侯?」趙鬱斜眸看嬌芙。
「哪有,來者皆是客。」嬌芙轉身抽開後頭櫃子抽屜,從裡頭拿出只匣子,將一疊銀票整齊放進去,嘴上唸叨著:「只要銀子給夠,不論誰來嬌芙都歡迎。」
趙鬱卻聽得直皺眉,心裡升起那點不舒服,被他壓下:「你接過多少客?本侯可聽說你最近好不熱鬧,名聲都傳遍渝州城大大小小角落了。」
嬌芙當著趙鬱的面,正兒八經地扳著手指頭,她手指極好看,蔥白柔軟,修長白皙,乾淨得像是羊脂玉,一根兩根往下彎,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她眉尖微蹙,苦惱地說著:「三爺不在的這段日子,嬌芙接的客數都數不過來了。」嬌柔的嗓音猶如天籟,明明是矯揉造作的話,聽在耳中卻生氣不起來。
可趙鬱端著茶盞的手不斷收緊,另一隻手在小几之下藏在袖中,拳頭緊握,兀自忍耐著他的情緒,抬眸問道:「你不是不想伺候人?」
實際上嬌芙接客從來隨心,她見的都文人雅士,只有出得起銀子,且在詩詞歌賦上贏過她才能與她見面,讓人知道她不是空有容貌的草包。
柳媽媽原本不是十分同意,沒想到嬌芙越是矜持,追捧她的人越多,柳媽媽也沒逼著嬌芙獻身了,只是她見過的人還是有些的。
這些話就沒必要同趙鬱說。趙鬱望著她眼裡沒有慾望,可他和嬌芙見過的那些男人本質沒甚區別,都是衝著這張臉來。
「伺候人不是嬌芙說的算,全靠媽媽主持。」嬌芙露出嬌媚的笑容,穠麗而燦爛,沒有動怒生氣只有平靜,像是吃飯喝水般平常的事。
但趙鬱對上那雙眸子,仿若看見她在說,當初是他答應她,讓她不再接客,可是他卻臨時反悔。
「也要你有伺候人的本事。」趙鬱笑著說出口的話,放在其他姑娘身上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