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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三爺。」嬌芙溫聲道謝,準備接過湯捂子,伸出手卻不見趙鬱將東西遞給她,她疑惑地看向趙鬱。
趙鬱緊隨低頭垂眸,視線落在那雙嫩夷之上,纖白細長不管是在燭光燈下還是白日陽光下都煞是好看。
他道:「只一句道謝?」
「聞公子將東西交由三爺帶給我,還得我付報酬不成?」嬌芙下意識以為趙鬱要問她要銀子,她護銀子跟小吃貨護食似的,銀子到了她手裡斷無再出去的道理,來不及思忖脫口而出:「三爺若喜歡可以拿走。」為了銀子湯捂子都能不要了,哪怕拿銀子再置辦只新的都行。
話音未落,嬌芙只見趙鬱當了真。
嬌芙眼睜睜瞧著他將湯捂子收了回去,原先他準備湯捂子放在桌上的,如今被他穩穩噹噹地交到苟尋手中,耳邊響起冷然的聲音:「既然你不要,那爺便替你處理掉算了。」
趙鬱深沉眸子看向嬌芙,恰好對上她欲言又止的小表情,問道:「你該不會在戲耍爺吧?」
一句話徹底將嬌芙要說的話堵截在喉嚨口,不上不下的難受,她嘴角微抿笑道:「三爺哪裡的話,它能得三爺喜歡是它的福分。」
話出口嬌芙便不由暗自懊惱,自己方才的舉動像是學了柳媽媽說話作態的精髓。
「是嗎?」
嬌芙篤定地看著趙鬱,小腦袋重重的點了點,他若喜歡就拿去唄,左右不過是隻湯捂子。
「就當做是三爺今日替嬌芙解圍的謝禮。」她抬手解開外身披風,屋內點了幾盆爐火熱得她身上冒汗:「三爺請坐,弄琴給三爺奉茶。」
趙鬱掃了眼嬌芙露出的舞裙,星點紅梅墜在裙擺,腰間繫著紅色絲帶,末端編著紅穗子,恰好落在腰際。
他收回視線,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硬到不近人情:「謝禮倒是不必,你只管練好童謠,等爺下回來驗收。爺花了大把銀子要的是真材實料,不是些糊弄人的假把式。」
這是不滿嬌芙上回不僅抱著琵琶唱童謠,還在內里加了哼唱,她低聲應諾未曾反駁。趙鬱說完抬腿就走,長腿一邁便走出好遠,嬌芙連忙跟上欲送他出門,連披風都來不及披。
臨到出門前,趙鬱又毫無預兆的轉身,幸好嬌芙有前車之鑑,跟在他身後並未離他太近,她疑惑出聲:「三爺還有事?」
「你沒有別的話同爺說?」
嬌芙一下子愣住了,縱是她心思靈巧,這時也不太明白趙鬱的意思。
餘光落在苟尋手中的湯捂子上,電光火石間嬌芙似乎懂了,大概是在惱怒她同聞禮知私下接觸。
她嗓音淺淺解釋道:「我與聞公子相遇實屬偶然,當時他陪聞姑娘在金良閣挑選首飾,聞姑娘上前同我搭話。天寒地凍,我見她指尖冰涼就將湯捂子送她了。」
嬌芙乖乖地站在趙鬱身側,笑得眉眼彎彎,像是誰撒了一把星星落在她眼裡,嬌聲柔柔猶如蜜糖糕,聽在耳裡心裡甜甜的。但實際上她說話卻口齒伶俐,條理清晰。將事情託盤而出,解釋清了與聞禮知的關係,與他撇的一乾二淨。
「除此之外沒別的要說的?」趙鬱沒料到嬌芙想到這事上,不用她特地解釋,那日他又不是未曾看見。
苟尋在旁都替嬌芙焦灼,主子都點得夠明白了,要說她第一眼看上去讓人覺得心機深沉吧,結果偏偏這時候犯糊塗,乖巧用錯了地方。
嬌芙穿得單薄站在門口,風吹進來冷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臉皺成一團,貝齒打顫開口道:「該說的嬌芙都說了,三爺若想留在北子閣,容我穿件衣裳。」傍晚的風著實冷得很,她又是站在風口,再等下去明日起來肯定得感冒。
「呵。」趙鬱嘴角噙著冷笑,斜了眼嬌芙留給他的背影,「爺幾時說要留在北子閣,你未免太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