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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好不尷尬。
阿福手裡的燈籠將二人臉上的尷尬照得一清二楚的。
很快的,安祥藝就越過茹風雅,徑直朝東廂房去了。
沒有點頭,沒有寒暄,就像視若無睹。
阿福向四太太點了點頭,慌亂道:「四……太太,您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這盞燈給你。」
不用,燈籠給了我,四老爺怎麼照路?
茹風雅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阿福已經將燈籠塞到她手裡,快速追安祥藝而去。
因為夜路黑,他還絆了一跤。
跌到前頭,頭又撞在了安祥藝的脊樑骨上,安祥藝回身惱怒地看著阿福,夜色裡,他的眸子幽綠幽綠的。
阿福假裝沒看見。
「燈籠呢?」
「給了四太太了。」阿福慌亂地答。
對於一個不被老爺喜歡的夫人,他身為老爺身邊最親近的跟班是沒必要去討好的。
可是阿福還是說道:「這外頭太冷了,奴才看四太太衣裳單薄。」
「明知道外頭冷,還出來瞎逛悠什麼?」安祥藝嫌惡地嘟噥了一句,伴隨這句嘟噥的動作竟然是解了自己身上的斗篷,往阿福手裡一塞。
「老爺,您這是……」
安祥藝不回答,逕自去了。
阿福唇邊的笑意慢慢漾出來。四老爺心裡還是很關心四太太的,不然也不可能在靈波十餘年,一個小妾都不納。
阿福立即捧著那斗篷屁顛屁顛地去找茹風雅,如果他讓四老爺和四太太破鏡重圓,老太爺老太太不知道會賞賜他些什麼。
嘻嘻……
可是阿福跑到茹風雅站立的地方,卻不見了茹風雅的身影,只見前頭,丫鬟已經接了四太太走向正房,四太太身上業已披上丫鬟送來的袍子。
阿福只好捧著安祥藝的斗篷回到東廂房。
一入東廂房,安祥藝見阿福手裡仍舊捧了他的斗篷,心裡不由來氣:那個女人竟然不肯接受她的示好嗎?
嘴裡卻嘴硬道:「那斗篷髒了,讓你拿去給丫頭洗,你怎麼又捧回來了?」
說著,逕自進裡間去,給了阿福一個傲慢冷酷的背影。
阿福捧著手裡的斗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這斗篷不是向四太太獻殷勤的?是他會錯意了?這斗篷髒了嗎?
阿福翻來覆去檢查手裡的斗篷,哪裡髒了?明明是晚上赴宴時,丫頭剛找出來的,乾淨的,而且是全新的。
※
錦繡園內,分外安靜,但並不冷清。
雲生、冰琥和雪珀被花畹畹早早打發下去睡了,餘下的兩人卻了無睡意。
「聽說二叔、三叔和四叔他們全都回來了……」安沉林看著窗外無比想往。
「再過幾日,你便能出去看他們了。」
「再過幾日是多久?」安沉林到底小孩子氣,哪怕過了個年,長了一歲。也還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對玩有著極高的興趣。
湊熱鬧,哪個小孩子不喜歡呢?
「再過幾日,二叔三叔四叔他們可又到任上去做官了,往年他們回來時我都病怏怏的,不能給他們請安,今年我真想好好給他們請安。不枉他們這麼些年給了我不少壓歲錢。」
「切。」花畹畹冷嗤,「你堂堂護國公府的長房嫡孫,竟然還是個財迷嗎?」
安沉林惶急辯解:「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他們看看我不再病懨懨的樣子。」
「他們這幾日要是見到你,你可還是病怏怏的樣子。」
「成天就喝些稀粥,吃些清淡的菜,我的腸子都要化掉了。哪裡還有力氣?」
「明天,明天就可以給你加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