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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看著寧月的身影進了尚宮局,轉身悠然離去。然而她心裡卻疑惑著,這孟宗青又是什麼個情形,平日他從不怎麼讓旁人動他的衣物,今兒個怎麼交給寧月了?
「這衣服……是國舅爺的?」 繡坊的掌司阿穎利索地穿針引線後又打了個結,剪斷線頭,食指不經意地覆上那紫綢,又問了一遍。
寧月正驚嘆她這手藝,聽聞她這麼一問,笑了笑:「阿穎姑姑,這是國舅爺的衣服,你都問我第二遍了。」
阿穎面色微紅,尷尬笑了一下,趕緊展開衣領看了又看,搖頭道:「哎呀,我還是拆了重弄吧。」
寧月按住她,微微一笑:「這樣就挺好了,阿穎姑姑,我還得拿著衣服還回去呢。」
阿穎打量了一眼寧月,只見她雙眸清麗,不染半點雜塵,更沒有這深宮之中的陰重。這樣明媚的美好,大抵她是永遠失去了。想到這兒,心裡不由得酸了幾分,自嘲一笑:「難怪國舅爺喜歡你,讓你去半差事。」
寧月聽了連忙稱不是:「是我辦錯了差事捱得罰。」
阿穎思索一會兒,道:「要不,我替你送去,如何。」
見寧月沒馬上說話,溫柔解釋道:「這些工藝縫補的事兒你也不懂,萬一國舅爺不滿意,火氣也撒到我頭上,與你無關。這也是為了你好。」
寧月看了看她,似乎看出了幾分意思,正好這差事自己也觸頭,誰去做也無所謂,於是也同意了。
阿穎端著衣服走到元英殿的時候,心快提到嗓子眼兒。夕陽西下,她的影子被拉的老長,待到通報的內監叫她進去,她險些因為太過激動而目眩。
以極其輕柔的步子進了院,拐進書房,一股子墨香松香之氣傳來,書桌前瀟瀟落落端坐著個人,提筆靜默地書寫著什麼。
「國舅爺,繡坊的人送衣服來了。」
孟宗青聞聲,筆一停抬頭看,只見前面跪著個眼生的女子,竟不是寧月。
心中宛若燭火明滅不定,隨後又恢復如初,復低頭寫字,淡淡道:「放下吧。」
阿穎就著斜陽的光抬頭看他,只見他丰神俊朗,宛如石像,不帶嗔喜,卻更引人注視神往。
「是……」阿穎無語沉默,卻不想離去。
孟宗青復抬頭詫異,皺著眉冷聲道:「還有何事?」
阿穎被問得一震,一咬牙叩頭道:「奴才有要事稟報,關於宮女寧月……」
第9章 掛心
阿穎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直感到頭頂上視線逼人。離最傾慕的人這般近了,她卻感到一陣恐慌,因為她感受得到那樣的目光是懷疑,而並非心中期待的溫柔。
孟宗青聽她提及的人的名字,慢慢把臉抬起來,眉頭輕輕一揚,「你是繡坊的?」
「回王爺,奴才是繡坊掌司阿穎。」
孟宗青撂下筆,坐在烏木太師椅中動也不動,緩緩開口:「所報何事?」
阿穎輕輕皺眉似是為難,斟酌片刻,俯身柔聲道:「回王爺,宮女寧在尚宮局前公然頂撞巧常在,實屬不敬。眾人皆說,她這是借著王爺您,恃寵生嬌。」
孟宗青聽了竟笑了一下,隨後立即凝住,窗外的光影照在他半張臉上,明暗不清。
他三十多年來被掛上的名聲有太多太多,好的壞的他都習以為常,偏偏這「恃寵生嬌」四個字,還從未和他沾染過什麼關係。今天一聽這傳聞,覺得可笑至極,又不知為何會有這般言論。
「這是誰說的?」
孟宗青冷不丁開口問道,聲音不大,卻宛若一隻有力的手,卡在了阿穎的脖頸。若真的是那小宮女借了他的名聲去做什麼,他倒沒什麼大驚小怪。畢竟,那個丫頭看著著實不老實得很。
比起那些他倒是更好奇是哪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