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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月同她再說了幾句,便謝門而去。
走在宮道上,兩側的宮人停下來沖她行禮。寧月一步步踩著地磚往束英閣走去。
如妃說,她還求什麼?
大概求的是東風吧。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妃位,寵愛,皇子,母家都有了,欠的就是個機會。至於這個機會是什麼,誰也不得而知。
寧月目光垂在足尖,一步步邁出去,又一步步隱在裙下。說起來,如妃才是深藏不露之人。
她與溫妃不同,她出自官宦權勢之家,對於權錢看得通透;而溫妃原本只是個洗腳的宮婢,以色侍人,一朝得寵,步步高昇。
如妃隱忍沉穩,步步為營,可溫妃卻生怕別人不知道皇上對她的寵愛似的,處處張揚。比起來如妃,溫妃的定力可就差多了。
同樣都有皇子,如妃賭的便是誰能忍到最後。即使在面對髒水潑來的時候,她也能氣定神閒地行走在宮中,這一點,無人能及。
寧月輕輕嘆了口氣,仰頭望向藍天,見黑色的鳥慢慢劃過天際,直到遠遠地消失不見,才又平視著前方繼續走著。
剛剛她聽如妃說起來孟宗青做攝政王的野心,著實嚇了一跳。孟宗青大權在握不假,可是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她還真的從未深究過。
如果溫妃真的透過其他手段害了皇后娘娘之子,憑著孟宗青的性子,斷然不會讓溫妃好過。
若是溫妃背後有皇上呢?
宮道里忽然一陣穿堂風颳過,惹得寧月緊緊閉眼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不敢細想。因為她知道,如若那般,必定朝堂上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到來。
第54章 茶涼
臨近除夕,宮裡忙前忙後地張羅著歲末國宴的差事。一年到頭,人人臉上難得添了幾分歡喜之色。
「王爺千歲。」
孟宗青撩袍跨入坤寧宮,宮人見國舅爺來了,紛紛放下手裡的活兒,朝這邊行禮。
孟宗青掃了一眼偌大的院子,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內務府早早地送來了裝點的玩意兒,吊錢,紅綢,宮燈什麼的,掛的滿宮都是。夜裡下了場雪,白色的雪覆蓋在飛簷,紅綢上頭,白裡透著紅,說不出的意味。
孟宗青冷冷一笑,喃喃道,「皇上大辦酒席,這喜氣的勁頭是給誰看呢?」他垂眼一問,「皇后娘娘在麼。」
「回國舅爺的話,娘娘在小佛堂誦經。」
自從沒了孩子,皇后娘娘更把誦經唸佛當作精神寄託。也罷,這樣的天家,還有什麼值得再付諸心思的。
孟宗青在正堂等了一會兒,才見皇后娘娘的人出來傳喚。
一進內堂,見皇后娘娘正將一把燃香攏好,放入盒中。孟宗青留神片刻,才慢慢請了安。
皇后說坐吧,「用過午膳了麼。」 她言語間並無年節的喜色,更多了幾分慈悲似的,彷彿世間的悲喜與她都無關。
聽孟宗青喃了句不餓了,左右望了望,「哦,寧月沒來麼?」 皇后一看,孟宗青倒是意外的沒帶著他的小側妃過來,多問了一句。
孟宗青說她進宮了,是我不讓她過來,讓她在束英閣等著。「有些話,想著和皇后娘娘問問。」
皇后一聽,知道他言語間有別的意思,揮手屏退了旁人。
這不上不下的時候趕來,顯然是有事情要說。也許,還是大事。
孟宗青沉吟片刻,還是說了,「今日來的唐突,其實是有要事也是舊事想問問娘娘。」
「哦?」 見孟宗青神色嚴肅的很,皇后抬手輕輕撥弄了下香爐,慢慢道,「什麼事,這般要緊。」
孟宗青本來一路上想著如何開口,卻怎麼都沒想好。現在坐在坤寧宮裡,箭在弦上,事情不解決清楚,也走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