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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腩果然還是魚腩。
陸鳴澗按住他:「牛奶。」
這次,青年連掙扎都沒掙扎,乖乖端過杯子一飲而盡,帶著唇邊的一圈淡淡奶跡,起身要走,卻被半道堵截進衛生間——漱口!
這一刻的陸鳴澗,忽然體會到為人父母的艱辛。當然,也可能是他過度焦慮:屈儷君對於放手兩人一起出國這件事,是深思熟慮了良久才看在他作為成功人士良好的外在信譽上點下這個頭,所以現在一舉一動,陸鳴澗自覺都是在證明自己不會辜負長輩的信任!
不過,失憶不等於失智,就算只有二十歲的心裡年齡,也不影響喬朗暢支撐起自己的日常生活,但以屈儷君為首的身邊人,貌似都已自我洗腦把他定格成一個時時刻刻需要人貼身照顧的少年。內中原因,陸鳴澗以為,應該是出於想要彌補的心理——從屈儷君的角度,可能自覺作為監護人,在自己該盡的義務上缺失太多;至於他自己……
「好了。」漱完口擦過臉的青年轉身面向他,像個等待生活老師檢查作業的學生。
接過他手裡的毛巾往那側還掛著水珠的鬢角擦拭去,陸鳴澗動作輕柔而仔細。擦完看看,覺得頭髮還有點濕,又「督促」他吹了遍,才允許回房。
兩人的臥室就隔層牆,陸鳴澗目送他進入房間,脫掉厚重的睡袍,光著膀子像個小孩子一樣爬上床,只著條小內褲的屁股還對外晃了晃,慢吞吞拉起被子鑽進去,連腦袋一起矇住,卻沒關燈。
要命!
遲疑了下,陸鳴澗還是決定站在門口提醒:「燈還沒關。」
「嗯。」被子裡傳出有點悶悶的聲音,「不關,我喜歡開著睡。」
「開著睡?」陸鳴澗微怔,脫口:「但你以前……」
「我以前就這樣。」被子裡的聲音輕下,似乎隱藏了幾絲尬意。
可是……腦中閃過什麼,陸鳴澗欲言又止:以前,是有記憶的那段時間,也就是和自己相遇之前。這麼說,貌似在搬進別墅之初,這人每每回到家先睡,都會留著燈,自己沒當回事,以為是忘了關,或者有意給自己留的,現在才知道——那是因為他怕黑!
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陡升的心疼。站定片刻,輕出一句:「門不關,我去睡了。」轉身走兩步,才聽到後面低弱的一聲「嗯」,故作的隨意,卻透釋然。
躺在床上劃拉著手機,陸鳴澗翻著一張張自己親手存下來的照片:幼年照、生活照、舞臺照、劇照……說起來,童年時期的喬朗暢還真看不出當藝人的潛質,圓圓的小臉可愛歸可愛,但完全沒有現在迷死人的稜角和冷傲,看起來更具「暖」味,就難怪親媽都極力反對他進圈——從來不覺得兒子是那塊料吧?只是越長大,他身上的暖味就越難找,看出道初期的那些照片,大多都是冷色調,氣質也是帶些頹廢的冷酷,雖說人設是一個原因,但有些東西是裝不出的——經歷讓這個年紀不大已經承受無常命運的少年多了很多同齡人沒有的東西;再之後,長成的青年似乎經歷了一段迷茫期,冷酷的外表下,眼裡眉梢藏不住不安和焦慮;娛樂圈,三年河東,三年河西,轉眼功成名就,青年不用再為拗人設而「裝」,藏在帽子和口罩中間的眼眸終於可見笑意……
身後傳來窸窣聲。
下意識反扣下手機在枕邊,陸鳴澗回頭。
披上睡袍的青年站在門內,表情詫異:「你還不睡?」但顯然是故作。
沉吟了下,陸鳴澗:「看點東西,馬上睡了。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撓撓白皙的脖頸,青年走前兩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我想去遊樂場,可以不?」
「遊樂場?」陸鳴澗看著他,「近郊那個?」
看他點頭:「反正我對市區觀光那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