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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個帝國，擁有私人飛船的屈指可數。再加上那個人出現的時間，也剛好和宋懷的前段時間找了個物件對得上。

可是，黎子清實在想不明白，也不敢相信。

昨天下午他去質問宋懷，可是對方依舊守口如瓶不肯開口。

於是黎子清偷偷跟在宋懷身後，隨後在街角，親眼目睹了宋懷抱住那個男人，然後兩人牽著手一起上車的畫面。

驗證心中猜想的一刻，黎子清既覺得荒謬又難以接受。

宋懷是他喜歡的人，陸緬是他從小敬畏的偶像。

現在你告訴他，他喜歡的人和他的偶像在一起了。

況且，陸緬大了宋懷整整十五歲。陸緬為帝國而戰的時候，宋懷還在喝奶。

最重要的是，宋懷什麼時候和陸緬在一起的，他為什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黎子清根本沒有整理好心情去面對宋懷，可是這麼快，兩個人就又見面了。

黎子清想站起身，顧陽卻已經預判了他的行動，一把攬過了他的肩膀不讓他走。

顧陽將人制住，哄道：「清，給陽哥個面子行不行？」

黎子清看顧陽，又看看已經走到桌前的委屈巴巴看著他的宋懷，心頭一陣煩躁。

最後，黎子清還是坐回了座位。

宋懷小心翼翼地和黎子清打了個招呼：「你也來了啊。」

黎子清悶悶地應了一聲，仰頭喝下了一杯酒。

顧陽笑著給黎子清又滿了一杯啤酒：「哈哈哈這就對了嘛，哥幾個還能有什麼隔夜仇不成。」

宋懷順坡下驢道：「對啊，我們是好朋友，我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啊。」

和誰在一起是宋懷的自由，他能有什麼錯。

但是……但是……

黎子清又仰頭喝下一杯酒，他對上宋懷期待的眼神，心底又軟又酸澀：「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這句話一出口，飯桌上的氛圍瞬間冷卻。

宋懷幾乎一瞬間紅了眼眶，心裡委屈巴巴的。

黎子清伸手想要抓住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正在這時候，黎子清抬頭看到一個人，動作猛然停住。

「陸上將。」

黎子清沒想到陸緬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同樣意外的還有黎子清身邊的顧陽，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站起身，向陸緬鞠了個躬後，背挺得筆直。明顯是得了陸緬機械理論課程應激綜合症。

陸緬沖他們點點頭：「好巧。」

宋懷顯然也很意外，他回過頭來看到陸緬的一瞬間，眼底稍稍閃過一絲驚喜，隨後又害怕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現的太明顯，從而微微垂下了腦袋。

宋懷也好像得了陸緬應激綜合症，只是他的反應和顧陽截然不同。

他的臉開始不受控制地發熱發紅，就連耳垂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宋懷微微垂著頭，聲音有些磕巴的和陸緬打了招呼。

黎子清看到這一幕，心臟一陣又一陣刺痛，心底更加酸澀難忍。

·

陸緬坐在了他們隔壁桌。

宋懷總有意無意向他們那桌瞥。

陸緬平靜地聽艾瑞斯說話，偶爾目光掃向宋懷，每次掃過去，都會和宋懷對視上。對視之間，小朋友像是被抓到偷魚的小貓，臉蛋紅撲撲地收回視線。

宋懷桌的顧陽和陸緬桌的艾瑞斯一無所知，兩個人各在一邊絮絮叨叨。

看好戲的秘書嘴角一直掛著諱莫如深的微笑。

黎子清從陸緬坐下的一刻起，就沒有停止過飲酒。

他將宋懷偷偷摸摸的動作與羞怯的小表情收入眼中，只覺得分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