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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的望向她的臉頰,那一道明顯疤痕如今像是刻在他的心口。
這是他親手做的,當時用匕首割上去時不會想到有今天,所以用了五分的力道,傷到了筋骨。
他粗礪的指腹撫上她的疤痕,和鈴愣在原地不敢動彈,他問:「現在還疼不疼了?」
和鈴搖頭,不敢說疼。
宋端無力,手足無措,有那麼一下子的衝動,他想認她,想告訴她,他是她的舅舅,可是他害怕。
他權勢滔天,可是惡名在外,人人都說他是奸臣小人,殘害忠良,恐怕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面對她澄澈的眸子,他真的不敢認。
怕她知道後會不屑,怕她怨恨,怕她回和那些人一樣詛咒他不得好死,噁心他,唾棄他。
宋端不想承認也得承認,他承受不起這個結果。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和鈴想了想,「奴婢是孤兒。」
這小丫頭還防著他呢。
「我要真想查,你是瞞不住的。」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果不其然就看見她嚇得面色發白的模樣,纖細的身子都跟要倒了似的。
他嘆息道:「算了,你不想說我就不逼你了。」
和鈴這才發覺他的自稱是我。
「奴婢的父母確實已經去世了。」
宋端神色未變,「恩,我知道。」
宋端雖然想多留,但又沒什麼話好說,又怕自己貿然的變化會嚇到她。
宋端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在自己的腦海中,和鈴還是那個軟綿綿的小女娃,甜甜喏喏讓人疼愛的姑娘。
現在她已經這麼大了,亭亭玉立的。
宋端從袖子裡掏出個藥瓶,不容拒絕的放在她的掌心中,「這個好好收著。」
這是子魚國進貢的去疤的傷藥,一共四瓶,一瓶在趙貴妃那裡,趙世棕那裡也有一瓶,至於剩下的就在國庫裡。
這是他從國庫裡偷來的,元帝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都是自己造的孽。
不過宋端想,就算她的臉治不好了,只要將來他還活著,就護著她一輩子。
內宮裡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會再讓她受欺負了。
「你在這裡過的怎麼樣?」他將和鈴問得懵懵的。
和鈴想不出宋端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想幹什麼?
「奴婢過的很好。」
宋端哼的一聲,手都生了凍瘡,整個上午幹活的就她一個宮女,還敢說自己過的好!
和鈴疑惑,又道:「奴婢過的不好?」
專門挑他愛聽的說就好了。
宋端背著手,「我知道了。」
他轉身,腳步略有遲疑,「我走了。」
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過兩天就要將她調到自己身邊來。
和鈴額頭的冷汗滴了下來,身體也沒那麼僵硬了。
宋端就這麼走了?沒有任何刁難和責罰,風平浪靜就走了?
和鈴壓下心中的訝異,將握在手中的藥瓶開啟,湊近了瓶口輕輕的聞了一下。
她皺起的眉頭舒展開,是上好的傷藥。
先收著吧,宋端沒有明確的發話,她不敢用。
☆、21329
「汪公公, 皇上那邊打探不到一絲訊息,西廠那個狗賊防咱們防的死死的。」
汪遠山微躺在椅子上,眯了眯眼,「宋端那個狗賊這是打定注意不讓我義父回來了?」
來人點頭哈腰, 「宋端覬覦東廠也不是這一時了,他和廠公本就是勢不兩立,如今廠公落難,他便落井下石,奴才聽說……」他拖長了語調, 吊足了汪遠山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