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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然而，她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眼前畫面又是一閃，她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

是在一間極致奢華的書房裡，蓮奔到坐在書桌前的熵華跟前，激動道：

「殿下，你必須下旨讓實驗停下來，你看看你的子民，都變成了什麼樣子？即便最後我們消滅了蟲族，藍星不也一樣被毀了嗎？」

艾靈手心在出汗，果然，果然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熵華低著頭，但語氣堅定：「這件事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向大哥確定過，只要消滅蟲族，大家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不必擔心。」

「不可能！」蓮大聲道：「這整件事都透露著詭異，你暫且不要相信星主，依我的判斷，這種程度的變異，是不可能變回來的。」

「我相信哥哥！」熵華站了起來，也同樣大聲道：「你和哥哥，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兩個人，請你不要置疑他。」

「殿下……」

蓮愣住了，因為在她眼前站著的少年，也已經變成了蟲人，臉還是那張臉，但身體，是蟲！

熵華昂著頭：「至少現在，我們能保護自己，不用再連累哥哥，這次，我要親自帶領將士們，將蟲族殺得片甲不留。」

嘩啦！

艾靈聽到的，是蓮心碎的聲音。

畫面一閃，又回到了廣場。

但這次廣場周圍沒有了人群，只有跪在前面的一個雙手上全是長長觸角的人，和高高在上與翻滾著的烏雲混淆在一起的一張全是鬍子的老臉。

觸角人一直在磕頭：「祖神，聖女只是想幫熵華恢復原狀，這才私自啟動祭壇神力，請您寬恕，如果一定要罰，也請讓熵華承受，一切都是由我引起，與蓮無關。」

上面的老臉毫無表情：「神族有神族的規矩，蓮違背神諭，必須接受懲罰。吾念在你帶領蟲人部隊絞殺蟲族有功，已經恢復的部分和加諸你身上的神力便不予追究，但該消滅的，必須消滅。」

祖神說完，眼睛一閉，艾靈感覺自己立刻高高飛起，然後重重跌落。

嗞！

是鋼刺穿透骨肉和心臟的聲音。

這一瞬間的劇痛幾乎讓艾靈失去意識，眼前的畫面也像訊號不好般開始瘋狂上下閃動。

艾靈咬著牙，感覺到嘴裡也滿是血腥的味道。

有冰涼蠕動的觸手緊緊纏在自己手上，熵華撲了過來，雙目通紅，那張絕美的臉也因痛苦而扭曲。

「蓮，蓮，蓮……」

他反覆喊著這個名字，觸手緊得幾乎將她的手絞碎。

蓮吐出一口血來，掙扎著將另一隻手慢慢伸向熵華，開啟來，裡面是一根血色紅繩。

艾靈的眼睛被這紅繩燙了一下，眼熟，真的眼熟。

在她從前的世界，紅繩是很普通的東西，她曾經也有一根。

那是她有一次生命高燒到說胡話，奶奶給她求來戴在手上的，後來天長日久已經不知所蹤。

「不要傷心，殿下，還記得我說要變成普通人和你們站在一起嗎？我……我做到了，這裡面，有我靈魂中最普通最沒有神性的一點點影子，幫我……幫我交給……」

「孽障！」

上面已經消失的老人臉不知怎麼又出現了：「竟敢做出這等背叛神性之事，罪加一等，往後生生世世，你將只能擁有最黑暗的人生！」

蓮手上的紅繩飛起，一直飛向老人臉，那已經是蓮最後的希望，她伸出滿是鮮血的手：「不要……」

就在這時，熵華身上的觸手突然暴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勾住紅繩，然後用力向天外拋去。

紅繩消失於雲層之外，祖神也沒有攔截，只緩緩搖頭道：「又何必呢，一點點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