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明其來意(第1/3 頁)
阿水的問題多了去。
遲綏怎麼知道自己在這?他為何要來找自己?他怎會生著一雙異瞳?他分明已經除了一隻狐妖,為何後來會有妖狐成群,血洗了狐半腰!
而遲綏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面對她的無言,率先開了口。
“你的救世主沒將我趕盡殺絕,抑或是粗心大意。至於我怎麼逃的,你若想弄清楚我也可一一告訴你。你大概也猜到了我找你的緣由,至於為何一定是你——”
遲綏看著她一副求知又害怕的眼神,似感無奈,微垂了眸子,又繼續道:“在下的異瞳與生俱來,至於為何,興許是祖輩做了什麼善事。”
又或是詛咒夢魘,無非,就是能將他圈禁在一個永世無法脫逃的命定劫數里的東西。是好是壞,現在由他也分不清了。
遲綏的話在此落畢,卻始終沒解她心底最大的一個疑惑,又可謂——能否將他視為仇人的判定之一。
“你還未說狐半腰發生的事。”
阿水不得再次一提。這幾日她藉著奔波勞累,好容易將那段記憶塞進深處了,今日,卻又有人逼她回憶起。
這無疑,是將她的心根狠狠抽出,待血滴得差不多了,再裝作柔情地將它給插回去。還叫續什麼命呢。
遲綏從未聽她如此說過話。
面前女子還是幾日前的模樣,又哪處看來,更為堅毅一些。
是裡外都透著一股狠勁的眼神嗎?抑或是那奮力逼著自己平靜,卻慍氣易顯的鏗鏘語氣?
或是盡數。
“我路過它,不見有人。”
遲綏的毫不在意令阿水心上徒增了一股氣,那股氣血卻好不乖的,竄上了眼珠子,火氣漸退,徒留一些無用的淚珠。
“你分明知道妖狐未除盡,又為何不提醒村人?”
“在下只答應為你們除去殺害齊硯的那隻妖狐,大千世界物種稀奇,在下又怎能將其除盡?”
“而至於提醒——事先,在下並不知道妖狐會再擾狐半腰,並將村人……”
遲綏撒了謊。
遲綏的確是路過,卻不見任何生息。他也早該料到的,自己屠妖取血這麼多年,無人發覺,卻早已在妖怪那積久聞名。
說來也好笑。
遲綏早該料到狐妖不同於其他的野妖,他本可叫狐半腰的幾百人連夜撤離,然而只哪怕一句暗示——他都未露。
因為在遲綏的眼裡,從來就不存在什麼無辜的生靈。他生的一副天生異瞳,卻從來不是用來判定一人,或一族之好壞的。
那日他好容易逃出九方宿的虎口,靠丹藥儘快恢復了氣息,後腳便追上了阿水的蹤跡。
遲綏還需要阿水,又怎能自報家門。
如今怕是自己將所知盡道,阿水就會用她手上那看似圓鈍的木簪狠狠朝自己的脖頸插上一刀,兩刀……直至自己血盡而亡。
“你……你口口聲聲的一句不知,隨之陪葬的,可是數百條人命!”
阿水幾乎是吼出來的。她的雙手顫抖著,原先的恐懼轉為悲憤,最終壓抑不住內心的無助。她一隻手撐著一旁的圓柱,無力地順著它滑倒在地上,髒了新換的蘿裙。
阿水緊攥著木簪子,此刻她有多少憤怒,就有多少成份的哀慟。二者誰也抵不過誰,最終還是扳倒了這個柔弱女子。
“天道如此,無人能篡改過去,你又何必執著。”
遲綏的面色沒有一絲波瀾,只是靜靜看著眼前哭得不成聲的女子,說得平淡。
哪知阿水卻輕笑了一聲,雜糅著不停的啜泣,令聽者心生一凜。
何必執著?又怎麼能不執著?
許久,阿水將掩著的面抽了出來,看著遲綏緩緩道:“你尚未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