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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仔細打量著他的笑容,卻見對方一舉一動都瞧不出毛病來。只除了他臉上的表情。
像是繪製上去似的,帶著幾分假來。
她方才只是猜測,不想倒是證實了。
「白大人不愧是狀元郎,如此才情,秦某佩服。」
秦崢不動聲色的接話,復又笑道:「若是夫人不說,秦某倒是不知道,大人還有如此閒情雅緻呢,當真是人做派。」
聞言,白臨淵隨著笑了笑,語氣依舊謙遜,甚至還有幾分忐忑:「讓世子跟夫人見笑了,下官實在是惶恐。」
顧九隨著一笑,只是心中卻越發狐疑了起來。
樓下的戲曲還未唱完,咿咿呀呀的聲音分明是動聽的,可不知怎麼的,唱的顧九竟然有些冷意。
一則是為杜鵑啼血的冷,二則便是沒來由的想起了白臨淵公主府所做的詩,再者,便是方才那一句了。
她先前之所以試探白臨淵,是因為想起來前世聽過這齣戲,且那些世家夫人們還討論過,說這是狀元郎所做。
而方才試探的結果也很清楚,證明她沒有聽錯。
可也正因為如此,才讓顧九心中的違和感越發的強烈。
一個人,當真可以前後差距如此大麼?
她才想到這裡,就聽得秦崢開口笑道:「瞧我這記性,今日與白大人相談甚歡,倒是忘了一件事,來人」
秦崢拍了拍手,便見蘇辰從外面走進,手中還捧著一個長盒子。
「主子。」
秦崢點頭,讓他將那盒子方才一旁的桌案上,起身笑道:「今日前來,原是有事相求的。秦某才得了一幅畫,只是不辨真偽,聽聞白大人於鑑賞一道頗有心得,不如替秦某鑑賞一下真偽,如何?」
聞言,白臨淵自然是點頭答應的,笑著隨之起身走了過去,一面道:「下官也只是略懂,鑑賞談不上,大人慧眼,下官陪著觀摩一番吧。」
二人一面寒暄,一面走了過去。
顧九還沉浸在戲之中,只覺得心中的違和感越發強烈,此時見兩人的模樣,蹙眉看白臨淵。
倒是秦崢先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問道:「阿九若是無聊,不如下去看戲?」
聞言,顧九擺了擺手笑道:「妾身閒來無事,我也過來看看畫兒吧。」
她恍惚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線索,可卻一時想不明白,所以便隨著一起過去。
秦崢見狀也不攔她,命蘇辰將畫作開啟,一面笑道:「白大人請看。」
那是前朝大家留下來的一副江行初雪圖,描繪的乃是凌冽寒冬的江岸,漁夫冒著大雪撒網捕魚的情景。
圖一開啟,便覺那溯風凜冽撲面而來。
顧九不大會辨別真偽,只覺得這幅畫極好。
生動且形象,於細微處見真章。
白臨淵仔細的看著圖,收斂了笑意,倒是嚴肅了不少。
顧九打量了他一眼,卻不期然對方秦崢探究的目光。
「怎麼了?」
他並未出聲,但那唇語顧九卻是看懂了。
她先是一愣,復又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對方為何會有此一問。
自己身為秦崢名義上的妻子,卻盯著別的男人一直看
這個認知,讓她一時有些郝然,咳嗽了一聲,乖乖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她只是覺得心裡怪異罷了,實在是這人表裡不一,瞧著變化太大,她才會下意識留心觀察的。
誰知如今倒是被秦崢誤會了。
顧九心裡嘆了口氣,卻見白臨淵已然開口:「世子,這話的確精妙絕倫,看的出此人想要盡力臨摹出先人的筆法,只是細微處還是有些欠缺,您看這裡」
他一連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