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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能自絕境中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人,當真會是一朵楚楚可憐小白花麼?
她突然笑了一聲,卻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你真蠢。」
現下她倒是明白,秦崢為什麼會罵她蠢了。
可不就是蠢麼?
居然還真的呆頭呆腦的同情白無淵,殊不知她今日已經跳過一次他給的套兒了。
那會兒抓住白臨淵的時候,她曾經逼問他手臂上為何沒有燙傷的痕跡,當時白臨淵是什麼反應?
他覺得自己是在使詐。
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那麼自信呢?除非他確認過,並且十分肯定自己的衣著打扮甚至全身上下,都跟白無淵是完全沒分別的。
也就是說,白無淵的傷口並不是昨夜打翻燭臺所致,很可能是今天早上、甚至於他們來之前才添的傷口。
那個時候,他已經跟白臨淵核對過,讓對方放鬆警惕後,才增添了這一處不同。
那是他故意要露出來的破綻,哪怕當時顧九不問,這傷口怕是也會以別的方式展露在她跟秦崢的面前。
意識到了這一點,顧九卻是瞬間關聯上了更多的細節。
再往前看,便是百花宴上。
他念得詩詞、打翻的茶杯、春曉所唱的戲曲,無一不是在暗示。
白臨淵這個名字,並非一個人所擁有,那個站在陽光下接受眾人膜拜之人,原本屬於一個影子。
而現在,影子出來了。
可他為何故意露出來這些破綻呢?
可能性很多,或者他不願意偽裝了,或者他覺得不平不公,所以想要鬧一點事情出來。
但最大的可能性卻是,他知道了秦崢的目的,所以用這些線索來在暗示他。
從秦崢接手這個案子開始,白無淵便一直在牽著他們在找線索!
意識到這個答案,顧九隻覺得遍體生寒。
便是這日光下的暖意,都讓她發冷。
這個人的腦子,簡直太可怕了!
她一直覺得秦崢已然夠厲害了,卻發現竟然還有人在牽著秦崢走。
甚至於,他做的這樣無聲無息,若不是秦崢提醒自己,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不對
秦崢意識到了。
至少他今天的反應,說明他並非全然無知無覺的。
那麼,他又為何甘願入套?
還有,白無淵既然如此厲害,為何還會受制於人這麼多年?
顧九原本以為,她已經解開了這個答案。
可想明白秦崢的話之後,她才發現,這個所謂的答案後面,不過是另一個謎題的開端。
她一時頭腦發疼,索性將這些事情拋在腦後,總歸與她的關係不大,她也不是大理寺卿,無需審案。
遇到這樣一個對手,該頭疼的是秦崢才對。
念及此,顧九到底有些心疼對方,因此回到歸九院後,忍不住吩咐了白朮:「晚上做素齋,記得別用葷油,世子回來吃。」
秦崢每逢初一十五都要齋戒,今日十五,便如了他的願吧。
秦崢並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的躲過了一「劫」,此時的他,才到大理寺。
大理寺內監牢內常年不見陽光,便是盛夏時節都帶著陰寒,冬日更是陰冷刺骨。
早在他進門的時候,鄭懷洛便迎了過來,擠眉弄眼道:「大人,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這話一出,果然如願以償的捱了一腳。
鄭懷洛早有準備,躲了開來,一面嘟嘟囔囔抱怨道:「我說世子爺,您能不能每次都揍我,還當小時候呢?我來大理寺給您當牛做馬都五年了,就算是可憐可憐我,好歹也給小的留幾分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