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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心言被他說中心事,扁扁嘴,說:「就像這個牌子,理智上我想把它扔了,跟過去一刀兩斷。但真的扔了,我又覺得對不起以前的我。」
「扔便扔了,永遠想不起過去未嘗不好。」韓厲道,「迷迷糊糊的活和明明白白的死都是幸事。」
「而且,」他又說,「你又想多了,你就算不放棄,還能怎麼辦?再去京城找那個玉樓?誰知道他是死是活。」
紀心言嘆氣,她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心氣。杏花有仇恨加持,又有對心上人的期盼,才忍得下諸多苦楚。
她兩樣都沒有,倒是有些銀子。
一邊是肉眼可見的好日子,一邊是生死難料的艱辛,這個選擇一點都不難。
「大人說的對,大人都不能查的事,我又有什麼本事。」紀心言點頭道,然後為難地看著八卦牌,「就是怎麼處理它是個問題。」
韓厲正想說「扔了也好」,就聽她自言自語道:「隨便扔掉總歸不好,還是折個中吧。以後找個合適的地方安置它。」
她說著,便將牌子收進衣袖。
韓厲靜了靜,問:「我可以回復安王妃了?」
紀心言笑了:「大人這樣說,讓我有種錯覺,好像我的決定真的很重要一樣。」
她一笑眼睛就彎起來。
韓厲彷彿看到無數星光,他覺得自己可能喝多了。
他也笑了,應和著說:「你可以這樣想。」
「不過,我只答應一半。」紀心言斂了笑,鄭重道,「他們只要保證不再追殺我就行,至於什麼王妃的遠房親戚,我不稀罕。」
韓厲呵了聲,不以為然道:「你沒有體會過身份帶來的好處,才能輕鬆說出這樣的話。」
「就算是我自以為是吧,反正我不要。」紀心言道,「前一刻還派人殺我,後一刻就可以親親熱熱地把我當成親戚。將來見了王妃,我是不是還得三叩六拜地感謝人家,想想就膈應。我自己可以把日子過好,幹嘛自找不痛快。」
韓厲挑眉,贊了一句:「說的好,幹嘛自找不痛快。」
「那個雪狼皮做的衣服也還給他們。」紀心言揚頭,「他們想用一個身份做交易,我偏不讓他們稱意,偏讓他們欠著大人一份人情。」
韓厲斂容,問:「你這是氣話還是當真不想要?」
「真的不能再真!」紀心言斬釘截鐵,還誇張地背了一句名言,「不自由,毋寧死。」
韓厲聽罷笑了一聲,凝眸注視著她,見她並非虛偽,便彎唇道:「那好,聽你的。」
紀心言右手託上下巴,往桌上一支,笑盈盈地回看過去。
隔著圓圓的石桌,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韓厲的目光不似平常那般冷清,帶了一點炙熱,和一點深不見底的幽暗。
夜風舒緩輕暖,送來淡淡酒氣,吹起些微髮絲,拂得人發癢。
紀心言移開視線,清清嗓子,「大人喝酒了?」
「嗯,喝了點。」
「哦。」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不自在。
「大人不想去雪山玩玩嗎?」她沒話找話。
「你想去雪山?」
「也不是……」一下子被戳破心思,紀心言磕磕巴巴地,「……是原野,原大人,他想去。」
韓厲淡笑著看著她。
紀心言望天:「當然,我也想去看看,從來沒去過嘛。」
「想看雪景和星辰就得在上面住一晚,兩天來回都有點緊張。」韓厲琢磨著說。
看樣子,他真的在考慮。
這下紀心言不好意思了,擺手道:「沒時間就不去了,大人辦正事要緊。」
「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