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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階過了最初的慌亂,終於察覺不對勁。
這個皇上……聲音和說話的氣勢都與從前大不相同。
他抬頭,試圖分辨馬上人的面容,但夜色實在濃厚,根本看不清楚。
紀心言見他起了疑,手心冒出冷汗。
韓厲冷哼一聲,策馬越過公孫階,彎腰撈起地上的人頭,衝到大軍陣前。
公孫階看著那絕對不屬於皇上的利落身手,頓覺寒意自頭頂躥下,彷彿冬日兜頭一盆冰水。
有人冒充皇上!
他該怎麼辦?這人敢冒充皇上,會不會殺他滅口?
韓厲衝到大軍陣前,高舉達古汗頭顱。
「將士們,朕手中拿的是達古汗項上人頭。」他將人頭高高地拋入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
「將士們!我大豫的好兒郎們!我們已經離家數月,回家的路被西戎封的嚴實。但是現在——」他指向西戎大營,「你們聽到了嗎?那些叫喊聲嘈雜聲,那是西戎人失了主帥如無頭蒼蠅一般。今夜,就是我們痛殺他們的最好時機。」
他說話時用上了內力,每一個字都能清晰地傳進士兵們耳中。
「每殺敵一人者,朕賞他一兩金,殺十人者升一級,殺百人者,可為官做將!誰能拿到西戎王的人頭,賞萬兩黃金!」
「你們看清楚,那裡——」他再次指向西戎大營,「那裡不是兩萬五千西戎兵,而是兩萬五千兩黃金。搶到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人群中漸漸起了興奮的呼聲。
對這些普通計程車兵來說,黃金的誘惑顯然比榮譽要大的多。
有幾名曾接觸過皇上的將領微有疑惑,但被士兵們的呼聲所擾,跟著激動起來。
「告訴朕!」韓厲的聲音裡帶上了笑意,「你們想不想帶著黃金回家,見妻兒老母?想不想拿著黃金,在家鄉買地娶妻?」
「想!!!」士兵們高呼。
「好!我們現在就去瓜分那兩萬五千兩黃金。」
韓厲指向最左側的隊伍。
「陳齊,羅威,你們各帶兩千人走西路,前後夾擊,那裡有西戎四千弱兵。呂良,你帶五百人跟在他們後面,待西路突破,先搶糧草。宋嚴寧,你帶八千人從中路挺進……」
他快速而清晰地安排下作戰方案,一句都沒有問過公孫階。
被叫到名字的將領只覺得心頭一振,原來皇上竟然記得我!哪還顧得上去想為什麼皇上會記得他的名字。
這四萬將士,真正見過皇上的兩隻手就數的過來,而且還是遠遠地謝恩下拜那種見過。
孤家寡人不是白叫的,皇后都未必敢說自己對皇上了如指掌。
若說這天下誰最瞭解皇上,就只有近身太監了。
不過現在,那個近身太監並不在這。
領了命的將領迅速帶著人馬行動起來。
在眾人高喊聲中,只有公孫階,他越聽心越慌,這絕對不是皇上。
但此時此刻,哪有讓他分辨真相的時間。
不只是公孫階,紀心言同樣心發慌。
她出主意時,根本沒想到這樣的場景。
此時的韓厲彷彿不是她認識的那個。
他絲毫沒有冒充皇上的心虛,下達命令時清晰有力,異常果斷,彷彿曾在心中演練過千百遍。
紀心言一直坐在馬上,根本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下馬。
韓厲也沒有放她下去的打算,他的每一句話,都從她耳旁掠過。
戰鬥打了整整一夜。
紀心言慶幸這一切發生在黑夜,她不必親眼看到那些場面,只是聽就足矣讓她血液冰涼。
韓厲的馬幾乎一夜未動,他們兩人就這樣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