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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才不再堅持,接過侍衛的傘,一行人進了院子東角的祠堂。
蘭芝落到最後,一偏頭就看到孩子們窩在院牆後探頭探腦地張望。
她快步過來,將孩子們轟開。
「都回屋去,若是驚了駕,拿你們問罪。」
孩子們聽了苦下臉。
蘭芝看向趙小虎,板起臉:「你這麼大了,怎麼還跟著他們玩鬧。」
趙小虎來卻有別的打算:「蘭芝姐,既然我都這麼大了,你和夏將軍說說,讓我也出去做任務吧。」
蘭芝沒時間和他們多說,只道:「這事夏將軍自有安排,你現在會什麼,出去就是送死。」
趙小虎還要再辯,見蘭芝真的惱了,不得不垂頭喪氣離開。
祠堂內,裡間外間大門全都敞開,眾人分級別排了數行。
夏君才帶著韓厲蘭芝站在太后身後。
小皇帝手持三柱香,對著密密麻麻的無字牌位連鞠三個躬。
太后輕撫愛子,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這天的晚膳,一改往日樸素之風,雞鴨魚肉全上了桌,水果也是少見的豐富。
平時只需幾人就能做的菜,這天要十幾個人一起忙活。
紀心言也下手幫忙,順便見識了下許多從未見過的食材。
一道道菜陸續送進主屋。
小皇帝端坐上首,盯著菜,眼中露出渴望,但顯然提前受過提醒,不敢輕舉妄動。
太后舉杯,說了幾句場面話,眾人將酒一飲而盡。
韓厲猶豫了下,他傷未全愈,本不該飲酒,但為了不掃眾人的興致,他也將酒一口喝掉。
小皇帝見大家放下杯,興沖沖地拿起筷子想去夾菜,飯桌下,卻被太后輕輕踢了一腳。
小皇帝吶吶地放下筷子。
太后朝侍女使個眼色,那侍女便開始一樣樣先行吃過,再布到小皇帝碗中。
飯到一半,上了水果。
侍女跪在小皇帝身側,將葡萄剝好皮放到勺子上。
韓厲冷眼看著,勾勾唇角,又悶下一杯酒。
太后含笑道:「這次來之前,皇兒曾向我表示想犒勞那些為他盡忠的將士親屬。哀家聽罷,甚感欣慰,我兒長大了,有了做皇帝的擔當。」
她看向夏君才:「夏將軍,可否安排一下?」
夏君才起身:「臣遵旨。」
廚房裡,紀心言跟著徐嬸就著灶臺邊隨意吃過晚膳。
吃完正收拾時,有個侍女過來,讓大家快去主屋外候著,說皇上要打賞。
徐嬸聽了開心地擦著手。
四年前,她的兒子隨夏將軍離開,再也沒回來。
她不知道兒子去了哪,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更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只知道他盡忠了。
他的牌位放進了祠堂,無字的牌位。但徐嬸借著打掃之機,在那牌位背後偷偷刻了圓。
如今皇上為他上過香,又要打賞他母親,這份榮譽就足夠了。
徐嬸瞅著地上的香盒,一時不知該先把活幹完,還是該立刻去見皇上。
紀心言看出她的糾結,主動道:「徐嬸您先去,這邊的活交給我吧。」
徐嬸感激地笑道:「別的沒啥,就是那路上的水趕緊擦一擦,皇上晚上休息時要從那走。」
那條路,徐嬸已經擦過好幾遍了。
紀心言應下。
「還有這些香盒放到祠堂裡。哦不不,是外間,外間,裡間不要去。」徐嬸說話有點前後不搭了。
紀心言道:「明白了,您去吧。」
「哎,那我去了啊。」徐嬸小跑著出了門。
那侍女看她一眼,說:「怎麼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