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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心言應聲看過去。
那個叫趙小虎的男孩手裡的劍掉到地上,他握著手腕臉憋得通紅怒視韓厲。
韓厲收回劍鞘,懶道:「就這麼點力氣,拿劍幹什麼?不如去拿繡花針。」
趙小虎緊抿著嘴,抓起地上的劍:「再來!」
「你太弱了,沒興趣。」
趙小虎氣得頭頂快冒煙了,衝口道:「我父親是小晉王麾下副將趙勇,刺殺狗皇帝時英勇就義。你又是什麼人?」
韓厲聽聞,歪頭細細打量他。
「趙將軍驍勇善戰,兒子卻是個莽夫。遇事只知道抬出父親名號給自己貼金。」
「你!」趙小虎咬牙,拳頭都攥起來了,可打又打不過。
韓厲嘲道:「一激就怒,果然莽夫。」
紀心言彎唇,搖搖頭。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走到哪嘲到哪。跟個孩子較勁,也就他幹的出來。
韓厲感覺到她的視線,側頭看過來,朝她笑了下。
不知為什麼,紀心言忽然覺得不好意思,她低下頭認真洗菜。
系頭髮的皮繩鬆了點,碎發滑下來,她甩甩手上的水,重新系了一遍。
髮根有點癢,夏日出汗多,應該洗澡了。
但在古代洗一次澡很麻煩,她不好意思和徐嬸提。
倒是常看到男人們在淨房旁邊直接打井水上來沖,紀心言不敢,只能忍著。
她悶頭洗菜,隱隱感覺到韓厲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開。
徐嬸看看她,又看看韓厲,瞭然一笑。
晚飯仍然很簡單。
韓厲自傷好也在灶院吃飯。
他白日裡訓人不客氣,晚上帶小孩子吃飯倒是挺有耐心。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紀心言想多了,韓厲每次都坐她對面。
起初徐嬸也坐這桌,她要照顧小孩,一直是坐在這裡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徐嬸忽然就換到旁邊的桌,跟著大人們一起吃飯去了。
這張圓桌上,除了幾個半大娃娃,就只有她和韓厲兩個人,總是邊吃邊聊,有一搭沒一搭地照顧孩子。
紀心言覺出不對勁,但也沒有讓人徐嬸回來的道理,只好這樣奇奇怪怪地繼續著。
晚上,金樓落下門板,掛上燈籠,忙了一天的夥計們回到院子裡吃飯,時常聊生意上的事。
紀心言喜歡,暗中聽著。
「一匹戰馬已經漲到三十金了,真要命,能買十匹大昭的小野馬。」
「小野馬不行啊,上戰場不好使。論戰馬,還得是咱們西北的。」
把他們東一句西一句的話拼湊起來,紀心言漸漸發現,大昭不出軍需,尤其缺戰馬,但人家有黃金,可以買戰馬。
最好的戰馬都出自大豫西北地區,如今戰馬價格連年上漲,金樓生意再好,也趕不上馬價。
是以院子裡的人吃穿用度都很節儉。
這天晚上,紀心言回到最裡面的院子,韓厲正等在那。
「拿上乾淨衣服,帶你去泡溫泉。」
「溫泉?」紀心言立刻想起星辰山莊,下意識問,「我們一起?」
韓厲憋了下,笑著說:「你想一起也可以。」
紀心言白他一眼,跑進屋動作飛快地取出乾淨衣服,騎上馬隨韓厲往後山去。
說是溫泉,其實只是河水流經時拐彎出來的一片小池塘,被太陽曬熱了。
「不會來人嗎?」紀心言看著僅有一個池子的溫泉,有些遲疑。
「我來放風,蟲子都不給你放進來。」韓厲道。
他說著,往後退出數米,飛身上了一棵高樹,背對著池水方向靠在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