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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兒眉頭緊皺,不忘談最後的條件。
「我家的長工都要照之前的月俸,不可虧待了他們。」
紀心言微訝,旋即答應下來:「成交?」
「成交!」
紀心言立刻揚起笑臉,轉身對圍觀眾人抱拳:「各位街坊鄉親各位老闆,林氏酒坊今兒個被我紀某人盤下了。欠了誰的銀子都由我來還,一分也不會差。」
「你什麼人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許少爺很不服氣。
紀心言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小銀錠子,往他手裡一放,笑咪咪道:「當然是生意人咯。有時間請許老闆出來喝茶啊。」
許少爺家裡也是做生意的,冷不丁接了個銀錠子,人家又笑臉相迎,一口一個生意人,縱使再光火一時也不好發出。
再說,能一下子盤下林家酒坊的人多少有點來頭,說不定是臨省大戶,家裡沒準還有親戚當官。
許少爺再混,也不是沒腦子的傻蛋,收了銀子倒也不再糾纏,只想著回去讓人好好查查這人哪來的。
他哼了一聲,將銀塊收進袖裡。
紀心言轉頭問林嬌兒:「欠債明細你有嗎?」
林嬌兒:「有。」
這小小姐雖然不喜拋頭露面,但做做幕後工作還是挺靠譜的。
「那你整理出來給我。」紀心言道,「還有……」
她說著,把林嬌兒右手抓起來,將那藏於袖中的匕首奪下。
陽光下,寒芒閃過,冰冷刺人。
許少爺看了心裡一驚,意外這林嬌兒竟然真想讓他見血。
那邊紀心言正語重心長地教育林嬌兒。
「我們是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能動口儘量別動手,你這脾氣稍微改改。」
林嬌兒:……
當天晚上,酒坊眾人熬夜清點。
近年帳目、進貨清單、出貨清單、餘存、債務……等等,紀心言能想到的全都清了一遍。
林氏酒坊雖然生意年年下滑,但帳目卻井井有條。
紀心言問過,得知原來有個帳房先生,上個月剛離開,離開前才把這些帳本跟林嬌兒對過一遍。
難怪這麼清晰。
更讓紀心言驚訝的是,林家家主死後欠的那些賭債大多被林嬌兒還上了,餘下欠的主要是米糧店的貨銀,還有辦喪事時,周圍鄰居給湊的錢。
全部算下來,大約是五百五十多兩。
紀心言記得,客棧掌櫃說過林長河辦喪事的錢都不夠,是他們這些老街坊給湊的,他顯然認為這個錢是送的不是借的。
但林嬌兒全都一筆一筆記下了,算進了債務裡。
長工的年俸也如她所說無二。
這姑娘在盤店時竟是一點虛假都沒有,報出來的全是實數,怪不得有零有整。
到底是年輕啊,口齒再伶俐也缺了經驗,哪有這樣報價的。
紀心言頓時對她心生好感,最後的擔心全都不見了,相比之下,自己才像個奸商,把人小姑娘說的眼圈都紅了。
對過了帳,就該認人了。
五個長工年紀都不算小,其中兩個娶妻生子,妻兒都住酒坊裡,做些洗衣灑掃烹煮之事。
林伯的孩子已經成年,早就在外面獨自生活。
紀心言與他們一一認識過,見酒坊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林嬌兒這個小姑娘,她更覺得踏實,第二日便從客棧搬了過來。
漂泊這麼久,她一直盼著有個穩定的落腳點。
酒坊房間很多,主屋的三層樓便有八九個房間。
林嬌兒住二層。
老掌櫃的房間還沒收拾出來,紀心言看著覺得嚇人,便選了林嬌兒旁邊的屋子,朝南,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