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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側的副將連忙解釋:「將軍這是恭賀您今日新婚大喜呢。」
軍師則是不緊不慢地補上一句話:「將軍祝您和公主殿下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
孟昊乾連忙接過琉璃酒盞,一飲而盡,與他們幾人剛剛寒暄了幾句,便又有朝中的官員來找他敬酒。
「好了,別喝太多了,」孟宣眼看孟昊乾被勸著好幾杯酒下肚,已是醉眼迷離,連忙把他從賓客人群之中拉出來:「好了好了,別再喝了,可別讓公主殿下久等了。」
孟昊乾醉醺醺地應了一聲,在幾個小廝的牽引下離開了前廳。
路過院子的時候,涼風撲面而來,孟昊乾突然覺得胸中一陣翻江倒海,一股異物從喉嚨裡湧起,他甩開扶著他的小廝,踉蹌扶著院內的一棵枯樹嘔吐不知。
「爺,您還好吧?」領頭的小廝拍了拍他的背部,眼看孟昊乾吐得到處都是,一邊吩咐其他小廝去燒些熱水,他則去給孟昊乾拿件乾淨衣服。
「呸呸呸。」孟昊乾用手背擦乾淨嘴巴,扶著樹幹慢慢站起來,然而再他站穩看清院子裡的景象之後,他眯起的眼睛突然不敢置信地睜大了。
「孟郎。」穿著緋紅嫁衣、黑髮披散未束的女人在沉沉夜色中對他柔柔一笑,雙頰抹了胭脂,映著昏暗的燈籠,艷若桃李,一等一的好容貌。
但女人這身嬌俏的新嫁娘打扮非但沒能讓孟昊乾心生歡喜,反卻讓他尖叫出聲。
「戈璆?!你、你不是死了嗎?」孟昊乾聲音顫抖:「不是說你被貶為官奴沒幾天,你就上吊自盡了嗎?」
聽說她死相極為悽慘,雙眼圓睜,死不瞑目,臨死前都還喊著要找孟昊乾報仇。
這自然是洛霏煙故意設下的一個局。
戈璆溫柔地笑了笑,如從前一般滿眼愛意,眼角慢慢沁出一滴血淚,此時在昏暗的夜色中卻十分詭異:「我是死了,可我不帶走你怎麼甘心呢?夫君,咱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她慢慢走上前來,緋紅嫁衣的裙擺拖曳在地,就像搖曳的彼岸花。
「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救命!」孟昊乾尖叫一聲,慌不擇路、連滾帶爬地往後逃去,一副屁滾尿流的模樣,直到撞上拿著衣物回來的小廝,他才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揪住小廝的衣領:「鬼啊,有鬼啊,救命,救救我,不要殺我,夫人我錯了,別殺我。」
小廝聞言先是十分驚慌,下意識地便想要逃離,然而他大著膽子,探出半邊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孟昊乾身後空蕩蕩的院子,一臉遲疑:「爺,您是不是喝醉了?沒有您說的髒東西啊。」
孟昊乾這才敢回頭,他愣了愣,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露出一臉假笑:「剛剛應當是我喝醉了,眼睛花了。」
只是他的酒早被嚇醒了,直到進了洞房,他的臉色還是一派慘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幾個大宮女和婆子見新郎官進來,連忙照著規矩走完新婚夫妻的流程,最後魚貫而出,只剩下驚魂不定、手腳發軟的孟昊乾。
「夫君?」蒙著蓋頭的榮安公主等了許多都等不到孟昊乾的動作,終於忍不住輕聲詢問。
孟昊乾手足發麻,冷汗涔涔,聽到容安公主的聲音這才像是回過神來,拿著喜秤的手顫抖了許久,他才深呼吸一口氣慢慢揭開容安公主的蓋頭。
蓋頭下是盛裝打扮的容安公主,金花八寶鳳冠,雲霞五彩帔肩,一身喜袍鮮艷如血。
血……
容安公主薄粉敷面,面賽芙蓉,她眸含秋水,嬌羞地望著孟昊乾,正等著與孟昊乾歡歡喜喜地洞房。
孟昊乾卻不知何時變得雙目赤紅,他怔怔地望著容安公主,龍鳳喜燭發出的赤光映照著她那姣好的容貌,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