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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禾立馬小跑到他身旁,在冰箱側門拿出一瓶水,她仰頭看他:「這水有些涼,我去燒點熱水給你好不好?」
走到他身邊,酒氣愈發濃鬱了起來,簡禾擰了擰眉,這是喝了多少酒?
男人低垂著眼睫,看著她:「給我。」
簡禾握著冒著冷氣的玻璃水瓶,「……你胃不好,我們還是喝熱水——」
「我說,給我。」
簡禾一怔,幾秒後,她抬手,將手裡的水遞給他。
傅松琰接過,擰開瓶蓋,仰頭灌了半瓶水進去。
男人襯衫領口鬆散,額前碎發搭在額前,擋住了他眼眸。
簡禾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蜷縮了下被冒著冷氣的水瓶刺激的冰涼毫無血色的手指,聲音有些低:「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
傅松琰動作微頓,「應酬。」
「噢。」簡禾應了一聲。
傅松琰頓了頓,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女孩仰頭笑了笑,「我在等你回來。」
這一剎那,傅松琰心臟像是被撕扯般的疼痛,他喉頭像是被堵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女孩的視線乾淨純粹,他偏了頭,不著痕跡的躲開她的視線。
「……我沒說今晚會回來。」
「我知道啊,」簡禾卻笑了:「反正我最近沒事,等等也沒關係,你不在我也睡不著。」
她頓了頓,害怕傅松琰覺得自己這句話是在抱怨他這麼久沒回來,女孩立馬補了句:「不過沒關係的,你最近很忙我知道的。」
聽著女孩替他解釋的話語,傅松琰閉上了眼睛,身側的手掌緊緊握起,指甲刺進了肉裡,疼痛感讓他找回了一點理智。
他深吸口氣,嗓音很沉:「以後別等我了。」
沒等簡禾回答,他徑直往樓上走去,「你去睡覺吧,我去洗澡了。」
冰涼的水流澆頭而下,男人睜著眼,像是自虐般,眼睛閉也不閉,任憑水珠沁入眼睛中。
眼中酸澀的厲害,水珠從臉上劃過,壓根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倏地,男人緊握拳頭,在牆壁上狠狠砸了一拳。
四十分鐘後,傅松琰收拾好心情從浴室走出來,一抬頭,就看到自己的床上女孩睡的正沉。
他腳步微頓,走到床邊,看著簡禾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
他伸出手,用指腹在她側頰上輕輕蹭了一下。
夜色似乎將他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
良久,他輕輕的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他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立馬走出這個房間,不應該和她再有任何牽扯。
但他做不到。
壓根一點也做不到。
十分鐘後,傅松琰輕手輕腳的上了床,躺到了簡禾的旁邊。
兩人之間只隔了幾厘米,這一刻,他卻覺得似乎隔了一整個銀河,讓他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他有多久沒見過她的睡顏了。
自從他從縣城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住過,算起來,都已經一個多星期了。
而這段時間簡禾出奇的乖,不吵不鬧。
有時候傅松琰甚至想讓她吵一吵,鬧一鬧,這樣,他就有理由能和她聯絡了。
就算是吵架,他也願意。
看著她平靜的面龐,傅松琰閉上了眼睛。
——自從去了縣城,他也沒有睡過一次整覺,似乎只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安然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傅松琰一向淺眠,他很快就睜開了眼,入眼是女孩放大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