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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歲歲的童言童語，簡禾喉頭酸澀，小時候歲歲在醫院的那些畫面似乎都浮現在了眼前。

沒有人知道那個時候她是花費了多大的心力忍受了多少絕望和希冀才渡過了那段時間，才讓歲歲健健康康的長大到現在。

「傅叔叔——」

聽到歲歲的叫聲，簡禾這才驚醒，她放開歲歲，才發現傅松琰在病房門口不知已經站了多久了。

她擦了擦眼角，避開傅松琰的視線：「我去給歲歲燒點熱水。」

傅松琰看著她倉皇的背影沒有說話。

歲歲看著傅叔叔和媽咪，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

歲歲的病房是個單獨的病房，應該是傅松琰找了人，環境設施都很好，簡直像是一個酒店房間。

簡禾在廚房接了水，站在水池旁等著水過濾好。

「歲歲小時候身體很不好嗎？」

身後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簡禾沒有回頭，她看著水滴一點一點的從濾水壺裡滴出來。

「其實也還好。」簡禾輕聲說：「就是出聲的時候不足月，身體一直比常人差一些。」

她說的輕鬆，傅松琰怎會不知其中代表的含義。

他忽然感到心頭像是被人用針細細密密的刺著一樣，傅松琰深吸口氣，嗓音發沉：「……你——」

「你生孩子的時候是不是——」

他說的很艱難，一句話拆成好幾個字卻還是沒有將完整的話說下去，但簡禾卻懂了他的意思。

簡禾很久都沒有說話，她將濾好的水倒到飲水機裡，淡聲說：「也沒有。都過去了。」

她說的避重就輕，明顯不太想談起那些事。

水很快燒好，簡禾給歲歲倒了杯水走了出去。

歲歲已經睡著了，簡禾將水放到一旁晾著，替她掖了掖被子。

「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就行了。」

簡禾頓了頓，看著傅松琰，認真的說：「今晚謝謝你。」

倒不是說她自己一個人就來不了醫院，只不過晚上那會她確實有些慌亂了，她也不能否認，傅松琰確實給了她很大的力量。

傅松琰沒說話，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談這些東西，這裡也不是好說話的地方。

「我不走，你去旁邊的床上睡會。」

簡禾怎麼可能讓歲歲單獨在這邊，傅松琰倒是也沒有強求，只堅持：「那我在這邊陪你。」

簡禾勸了好幾次未果，也不再勸了。

兩人坐在病床邊都沒有說話，空氣一瞬間寂靜的可怕。

最後還是傅松琰先開了口，他垂眸凝視她：「和我講些歲歲小時的事吧。」

簡禾眼睫微顫，手指無意識的拽住了被單邊緣。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或許是就算他還不知道歲歲和他的關係，但是簡禾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真的低聲講起了歲歲的那些事。

傅松琰附耳聽得很認真，簡禾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有一瞬間的恍惚。

如果五年前自己沒有離開，那些事情也沒有發生，傅松琰知道了歲歲的存在，那他肯定會是一個好父親，歲歲渡過的那些歲月，會不會有一些不一樣呢？

第二天清晨，簡禾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躺到了隔壁的床上，她心一驚，立馬小跑到歲歲的房間。

還沒進門就聽到歲歲笑嘻嘻的聲音，還有男人低沉著輕柔的說話聲。

簡禾一怔，緩緩的推開了門。

傅松琰側頭看了她一眼。

歲歲立馬朝著簡禾張開了手：「媽咪你醒啦！」

簡禾快步走上前，將歲歲抱到懷裡：「歲歲好點沒？」

歲歲用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