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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默默點了點頭。她方才看到那副情狀的時候已經有了些預感,因此一時也沒太大驚訝。
說話間兩個小廝已經領著大夫匆匆過來了,見到她們二人,趕忙停下來行禮。顧三夫人擺了擺手:「快些進屋去吧。」
看著大夫走了,她便接著和姜沅說,不過這回聲音裡有些猶豫:「我的意思……是她好歹懷了這一胎,又受了那麼多的罪,不如等她養好了,給她抬個姨娘吧。」她詢問地看著姜沅:「你的意思如何?」
姜沅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那就依照孃的意思辦吧。」其實依照顧三夫人天然的婆婆身份,她想抬白楚思的身份這事兒壓根不用和她姜沅提,不過是對她尊重些親近些,這才有這麼個商量。
因此姜沅也不打算拂了她的意思。
左右抬個姨娘對她也沒什麼妨礙。尋常百姓家中不比宮裡,不會出像什麼貴妃有時候能越過皇后去的荒唐事兒——真要論起來,其實宮裡才是天下第一沒規矩的地方:尋常官員家裡頭寵妾滅妻,那可是把好大一個把柄遞到了別人手上去,要被彈劾丟了官帽的;更何況,妾是永遠不可能扶正的,否則便是犯了律法。哪裡像是宮中,妃子都能被扶上後位呢?
姜沅這般想著,對這個姨娘便也沒什麼牴觸情緒了。
第32章 囡囡 她是誰的囡囡?
顧辭舟是晚邊回來的時候才接到的訊息。
那時他才剛進了顧府的門。天正下著雪,雖然還是傍晚,可天際已經是一片暗沉沉灰濛濛的顏色了,濃重的烏雲大團大團地遮蔽著蒼白的天空,沉甸甸地壓著厚重的房頂,看著如同已經到了掌燈時分一般,直瞧得他心裡發堵。北風一吹,冷得人直縮脖子,哪怕是披了鶴氅也擋不住這刺骨的寒風。
顧辭舟再次攏了攏衣襟。
三九殷勤地半弓著身子在前頭提燈引路。他手裡拿著的是氣死風燈籠,氣死風是氣死風,這麼大的風也沒見裡頭的蠟燭被吹熄了,可是燈籠的光影卻亂晃個不停。遠遠地,顧辭舟瞧見路邊也站了個人,手裡也是光影亂晃的,走近了瞧才發覺是個丫鬟,看著似乎有兩分眼熟。
那丫鬟見到他們一行人,連忙上前給他行了禮,他還在想著這丫鬟是母親屋裡的還是容與屋裡的呢,就聽見那丫鬟接著道:「公子,夫人找您過去呢。」
顧辭舟的腳步頓了頓,又借著燈籠光見那丫鬟的臉色也不像是有什麼喜事兒,心裡便忽然沉了幾分,感覺彷彿要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一般。他皺一皺眉頭,壓下心頭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覺,應了一聲,什麼別的也沒說便大步往正院主屋去了。
應當……是他多心了。
一路上風越刮越大,風烈雪狂,道路兩旁的花草樹木直被吹得彎了腰變了形狀。三九艱難地護著燈籠往前走,眼角餘光卻是掃見自家公子的腳步似乎也和這風一般,是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了。他心裡一個咯噔,連忙更加快了幾分腳步:他可不敢讓公子隨著他的速度走路。
一行人就這麼腳步匆匆地到了正院主屋門前。眼看著公子上了臺階了,三九把燈籠遞給身後的小廝提著,袖手守在臺階下頭,可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到了。
他感覺自己的髮際線起碼被這妖風吹得往後移了三分。
不過外頭雖然是狂風勁草,主屋裡卻依舊是暖意融融,下人低低地傳話,輕輕地走動,衣裙悉索聲與輕微的燭火嗶啵、碗碟相碰的聲音交織在一處。今兒外頭落了雪,顧辭舟在門邊脫下有些濕了的氅衣交給門口的丫鬟,接著就聽見廂房裡有低低的交談聲,似是容與的聲音。
他抿了抿唇,心裡頭模模糊糊升起一個猜想來。
但卻還有幾分不願相信。
丫鬟替他打起厚重的棉布簾子,顧辭舟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