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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懶懶地伏在永嘉帝的肩頭,連抬一下手指都不願意。方才不知是哪句話刺激到沉迷美色的永嘉帝,惹得他逼著她求饒。
不過他到底服侍的不錯。
她又不是聖人,自然會有欲求。
明溪一時苦惱起來,永嘉帝終歸是留不得。將來她的欲求,該由誰來平息。
胡亂想著未來之事,明溪沉沉睡過去。再醒來時正好是午膳時分,她隨意穿了身朱紅羅裙走出寢殿。
永嘉帝坐在主殿首位,李琰規規矩矩坐在他身側,任由御醫為他把脈。
「貴妃年紀小,同你玩得來,」永嘉帝轉動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她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若能哄她高興……」
至於后妃與勾結皇長子奪位一事,永嘉帝自負到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過。
在他眼裡,他的寵妃顏色無雙,嬌縱可愛,只有在他的羽翼下才能安然無恙。至於病弱的皇長子,也就只有哄他的寵妃高興這個作用。
李琰輕聲應答:「兒臣明白。」
「小柳兒,過來。」永嘉帝看見明黃帳簾後的身影,他張開雙臂等待暖玉入懷。
驟然聽見小柳兒這個稱呼,明溪怔楞片刻。
蘇嫣然最喜歡喚她小柳兒,自打她入宮後,再也沒有聽到一聲小柳兒。
明溪一頭撲進永嘉帝的懷中,眼睛像小鹿一樣左右亂竄,手也不安分地輕捏男人的耳朵。
永嘉帝拉過她不安分的小手,一張絲帕適時遮住她雪白玲瓏的腕。明溪疑惑地抬起頭,御醫頭偏向一邊為她把脈。
「知道的是在請平安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病入膏肓。」明溪嗔怪地斜了眼永嘉帝。
永嘉帝捏了捏她的臉頰,沉默不語。
御醫輕撫鬍鬚,嘆道:「娘娘身體嬌弱,若要有孕,需得好生調養。微臣下去便為娘娘開一副坐胎藥,憑娘娘聖眷,想來不日便可懷上子嗣。」
「小柳兒,給朕生個孩子,」永嘉帝雙手捧著明溪的臉,真誠道,「你若得子,朕封他為太子;若得女,朕封她為棲梧公主,垂簾聽政。」
明溪清楚的記得,在蘇柳柳專寵的三年,永嘉帝是不願意蘇柳柳有孕的。
有孕意味著不能侍寢,正在興頭上的永嘉帝捨不得委屈自己,吩咐宮人為蘇柳柳送來一碗碗避子湯。
李琰把頭埋得很低,低到永嘉帝看不見他的眼眸,他才敢表現出心底的震驚。
就在剛才,年近而立的父皇請求寵妃為他生個孩子。
不論男女,皆繼承他的萬裡河山。
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李琰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明明上天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為何又要在他生出希望時,將他的半點希望都奪去。
突然,一語驚醒因帝王之言而氣氛怪異的關雎宮。
「八百里加急!」
「南方三省的賤民衝破府衙,打死州府縣官,搶奪庫中兵器,聚眾謀反!」
內侍急色匆匆,不等通稟便跑進關雎宮,還因跑得太快被絆倒在地。
謀反的訊息驚碎關雎宮的龍恩浩蕩,曖昧氣息瞬息散去大半。剛才的太子之說,棲梧公主之說,彷彿過眼煙雲。
「放肆!」永嘉帝拍案怒喝。
明溪默默從永嘉帝懷中起身,這是永嘉帝不顧南方水患欠下的孽債。
永嘉帝登基後只顧尋歡作樂,不顧底層百姓死活,政事不問,天災不賑。
終於在秋收之時,因水患而收成不好的南方百姓不僅要面對飢餓,更要面對跟隨秋收而來的秋稅。
沒有活路,只有揭竿而起這一條路。
永嘉帝抬腳朝外走去:「傳三公及各部尚書侍郎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