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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外界傳言為爭權奪勢水火不容的兩人, 此刻就像民間尋常叔侄一般親暱。
被以下犯上的天子嘴上說著狠話,實際上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放肆, 皇叔放肆!朕是天子!」
終於把耳朵從魔爪下解救出來, 天子顏面盡失, 氣惱地瞪嚮明溪:「不許說出去,否則朕治你死罪。」
「啪——」又一巴掌落在頭頂, 天子委屈地抱頭望向始作俑者,「朕又沒威脅皇叔, 皇叔還打朕作甚?」
攝政王視線落在明溪大拇指處的玉扳指上,慢條斯理說道:「她對我有用,你殺不得。」
不僅天子好奇這兇巴巴的小丫頭對他有什麼用,明溪也豎起耳朵仔細聽。一大一小兩人的瞳孔裡滿是好奇。
天子心說這丫頭這麼小, 總不能是被皇叔看上想娶進門當他皇嬸。
真要是這樣, 皇叔可就太令人不齒了。
良久, 攝政王揭開謎底:「她會種田,還會捕魚。」
明溪小小的腦袋裡緩緩浮現一個問號。
天下會種田捕魚的人多了去了,不缺她半吊子,這個理由太沒說服力。
如果不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現在自己年紀小,黑乎乎的長相又不是那麼符合當世審美。
明溪還真懷疑攝政王是不是對她有別的想法。
「朕可以為皇叔尋會種田捕魚的農女。」天子真誠地發誓。
攝政王斜了眼嬉皮笑臉的天子,面無表情地走遠:「我看你可以親政了,不需等到二十弱冠。」
天子一聽這話,立即小跑著纏上去:「別!朕哪裡鬥得過朝堂上那幫老狐狸,不得需要皇叔在前邊擋著,朕好多學學……」
聲音漸漸消失在漫天晚霞之中,明溪靜默無聲地往院落走去。
原來天子和攝政王之間的叔侄情誼這樣好,和京中攝政王不肯放權的傳言相去甚遠。
如果是這樣,京城裡漫天的流言蜚語究竟從何而來。天子和攝政王為什麼不管一管流言,任由其發酵。
除非,流言是在天子和攝政王的授意下蔓延。
明溪眼睛一亮,這便是了。
總有些朝臣仗著新帝年幼,不甚熟悉朝中事務,就生出僭越弄權之心。
當初太子初登基,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倚老賣老的朝臣收拾地服服帖帖。
天子和攝政王不合的傳言發酵的越厲害,攝政王獨攬朝綱的場面越深入人心,將來天子親政扳倒攝政王后的君威就越甚。
攝政王是在用自己給侄兒鋪路,用心不可謂不深。
良久,斜倚繡榻的明溪半眯著眼,望向昏黃燭光輕輕一嘆。
皇家所爭的是天下之權,都尚且有這般骨血親情。
一個小小侯府卻因為顏面,容不下半道回來的血脈至親。
「老太太請娘子去一趟。」喜珠推門而入,輕聲喚醒半夢半醒的明溪。
明溪揉了揉眼睛,順手拿起落在榻上的玉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在喜珠等人的簇擁下往菊齋走去。
春夜更深露重,寒意順著袖口慢慢爬進明溪的手臂。
她不自覺環抱雙手,踏著八角仕女燈籠映出的光走在木製走廊上。
走進正屋,正位上坐著的是老太太。寧瑾歡坐在老太太身邊的月牙凳上,寧羲成的生母陶姨娘立在老太太身後——通常而言,這是主母的位置。
此時真正的主母南安郡主則立在正屋中央,活像一個被審問之人。
便宜爹坐在下首飲茶,只當看不見南安郡主遞來的求救眼神。
明溪壓下心中怒氣,福身問道:「祖母喚孫女前來所謂何事?」
老太太聽這話,臉色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