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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陰侯閉口不言,世子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既是如此,我也不多言,」世子依舊以不可置喙的溫和語氣說道,「今日我接小妹和嬌嬌回府,明日便命人將和離書送至侯府,侯爺簽字畫押即可。」
「什麼?和離?」江陰侯猛地起身。
他有想過世子狠狠訓斥他一頓,怎麼也沒想到因為孽女的事,就到了要和離的地步。
要知道太后娘娘與他岳母是姑侄關係,換句話說,太后娘娘與南安郡主是表姐妹。
如果他和南安郡主和離,那麼太后娘娘定然不會再撮合天子和歡兒的婚事。
利益面前,江陰侯連忙認錯:「大哥勿要生氣,當年之事我會派人去查。只是那個產婆突然暴斃,還要些日子才會有眉目。至於歡兒……」
江陰侯拱手說道:「大哥也是看著歡兒那孩子長大的,對她的疼愛做不得假。她心地善良,知曉玉兒在外受苦後便心存愧疚。玉兒回府後,她更是不辭辛勞親自教她規矩。」
「昨日玉兒在認親宴上舉止大方亦有歡兒的一份功勞,歡兒是個好孩子。我是這樣想的,與其將她送走,不若就留在府中和玉兒作伴。」
世子瞥了他一眼:「侯爺太小瞧人的嫉妒之心。」
不過有一點他沒說錯,這麼多年對歡兒的疼愛不是做戲。
他們看著歡兒長大的,如果歡兒能好好待玉兒,他們也不是容不下她。
江陰侯一聽他語氣轉緩,復又坐下,好話張口就來:「歡兒心性純良,心知是自己佔了玉兒的位置,幾次三番說要離府別居,幸得母親勸下。」
「倒也是個好孩子。」聽他這麼說,世子也就放下一半的心,剩下一半還需問過嬌嬌後方能做出決定。
江陰侯陪著笑臉將南安郡主和明溪送出侯府,出門一見浩浩蕩蕩的親王儀仗頓時傻了眼。
這是歡兒從前從未有過的待遇,也為這兩日他對明溪的生疏感到後悔。
她畢竟是郡主的骨血,縱然歡兒珠玉在前,也抵不過血親,南安王豈有不疼的道理。
想到此又有點埋怨南安王府一開始不表態,非等他與明溪撕破臉了才用浩大儀仗,分明是沒把他當做一家人。
寧瑾歡聽聞世子造訪,在院落思索半天,最終決定出來一見,哪怕是送送他也比不露面好。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王府竟然用親王儀仗迎接明溪回府。
寧瑾歡怔怔地立在屋簷下,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世子親自攙扶南安郡主和明溪走上馬車,餘光瞥見孤寂落寞的寧瑾歡,沖她招手:「歡兒一同來吧。」
寧瑾歡忙不迭跑過來,正要歡快地踏上馬車,南安郡主掀起簾子淡淡說道:「你祖母纏綿病榻,你還是留在府中照顧祖母吧。」
世子心裡疑惑自家小妹的轉變,轉念一想,他們與歡兒親與不親,總歸是小妹說了算。
寧瑾歡咬著唇,神色落寞:「女兒明白。」
江陰侯府被儀仗甩在身後,漸漸消失不見。
世子靜靜打量著他的親外甥女,果真如京城傳言那般,行為舉止大方,自有一番氣度。但若如江陰侯所說,這其中有歡兒一份功勞,他倒不是很相信。
世子溫聲說道:「聽你父親說,你與歡兒感情極好。」
明溪瞥了南安郡主一眼,南安郡主溫柔地撫摸她的頭:「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害怕。」
明溪乖巧地點頭,笑盈盈說:「我不喜歡寧羲成,他總是叫我醜八怪,我不喜歡他。不過歡姐姐待我不錯,認親宴前半月日日來房中教我規矩。」
她音量突然大了些,彷彿真在感激寧瑾歡似的:「歡姐姐告訴我宴席上,會上一缽水晶缽裝載的花瓣水,這是席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