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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在眾人審視的目光中緩緩起身,走到少年天子面前跪下,朗聲道:「臣女不曾做過此事。」
南安王妃吩咐女使看住愛女心切的小女兒,自己拄杖立在明溪身後,言辭鏗鏘有力。
「老身可為玉兒作保,她自出府門起便未離開老身半步。此人出現在此,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玉兒。」
「王妃年事已高,切莫心急,」天子命內侍搬來一張黃花梨木椅,「王妃先請坐下。倘若清河縣主委實遭人陷害,朕定會還其清白。」
「多謝陛下。」南安王妃頷首致意,像一座山似的坐在明溪身後。
巨大的陰影頃刻間明溪籠罩,以無言的姿態默默支援明溪。
內侍繼續看著高大郎問道:「你可以知誣陷清河縣主是何罪名?」
高大郎茫然搖頭,內侍冷聲說道:「杖五十,發配嶺南。」
嶺南多毒蟲鼠蟻,就算是青壯年發配嶺南,也少有回來的人。
高大郎磕頭說道:「俺不敢扯謊,俺與清河縣主是舊相識。」
舊相識有很多種含義,可以是過去的朋友,也可以是過去相好之人。
不過一男一女用舊相識相稱,只怕是第二層意思。
明溪微微一笑,直接應下此事:「是,臣女與他本為舊相識。」
「當年臣女有幸被農婦高三娘從人牙子手中救下,收為義女。他便是高三娘之子,臣女曾喚他一聲大哥。」
「既然如此,為何縣主方才說不知此事?」天子沉聲問道。
明溪規矩道:「稟陛下,方才他說他跟隨臣女入內。臣女並不知此事,故而這般回答。」
天子垂眸看向高大郎,天下御駕前,高大郎不自覺抹了把汗。
他吭哧好久,最後紅著臉說道:「清河縣主愛慕於俺,她派人對俺說,馬球會那天會讓人帶俺出現在馬球場上。到時候只要俺請陛下賜婚,她就可以嫁給俺。」
此話一出,少年天子的臉上似乎出現幾條裂縫。
他強裝平靜地打量擁有沉魚落雁之資的明溪,一邊又掃過黑壯普通的高大郎。
好半晌,少年天子得出一個結論,高大郎好生不要臉。
一陣清脆的笑聲打破眾人聽見這番驚世駭俗之言後的寂靜。
白悅捧著肚子大笑:「歡兒,清河縣主竟然愛慕這個人,還想……還想與他成親。」
寧瑾歡沒能拉住幸災樂禍的白悅,由她而起,從四面八方傳來嘲弄的笑聲,臊得高大郎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白娘子此言差矣。」肩扛偃月杆的新科進士還站在高臺之上,探花郎最先從高大郎的曠世奇言中回過神來。
「在下從前雖未見過清河縣主,卻也聽過清河縣主受人稱讚之事,」探花郎沖天子拱手作揖,「清河縣主蕙質蘭心,豈會做出如此背德之事?」
探花郎頓了頓:「況且,清河縣主國色天香,此農人言辭粗鄙。敢問這位兄臺,你是如何敢大言不慚說出清河縣主愛慕你這種話?」
攝政王欣賞地瞥了眼探花郎,把天子憋在心裡想說又不好說得話說出口:「這人好不要臉!」
高大郎臉紅的像豬肝,吭哧辯解:「清河縣主是俺娘買給俺的童養媳,從小給俺暖床,她愛慕我有什麼稀奇的。」
天子異樣的眼光落在明溪身上,本因攝政王那句話才恢復平靜的心緒又掀起萬丈波瀾。
攝政王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這就是她所謂的好戲?早知今日,他就該一刀結果了他。
明溪神色如常,淡淡道:「高三娘確實將我買下,但不是為給大哥做童養媳。」
事已至此,眾人都以為她的平靜只是強弩之末。
不論高三娘買下她是收為義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