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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冷笑道:「哥哥不記得我了嗎?」
高大郎聞言滿是疑惑,仔細打量明溪的眉眼,恍然大悟:「原來是春丫妹妹,妹妹比從前白了許多,俺一時沒認出妹妹。」
高大郎肆無忌憚地仰視出落的水靈靈的明溪,從前只覺得這丫頭又瘦又黑,根本不配給自己當童養媳。
聽給他五百兩銀票的貴人說,她現在封了縣主,他算是高攀不起了。
那時他想著攀不上就攀不上唄,一個黑瘦丫頭有什麼好攀的。
現在再看她就算皺著眉都這樣好看,高大郎不免為自己曾經的有眼無珠感到後悔。
不過那個貴人說,只要他能出面讓她身敗名裂,那麼她就只有嫁給他這一條路。
高大郎不禁慶幸自己接了貴人的差事。不同的是,以前是為著一千五百兩銀子,現在是為了眼前這位美嬌娘。
「啊!」高大郎還沉浸在幻想中,沒成想被身後兩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一摔,趴在髒兮兮的地上。
其中一個壯漢一腳踏在他的背上,力道大得好像要把背脊踩斷。
「春……春……」
高大郎只要發出一個春字,踩著他的力道就加深一分,要是現在他還不明白那就是真的沒腦子。
高大郎艱難地說:「縣主,俺知道錯了。」
明溪示意壯漢放輕力道,笑問:「哪兒錯了?」
一聽她語氣轉緩,背上力道也減輕幾分,高大郎又來了勁兒:「縣主妹妹,不是俺說你……」
話未說完,一把閃著凜冽寒光的朴刀猛地插在眼前不到一拳的距離。
嚇得高大郎再不敢亂說話,驚恐地盯著明溪所坐的椅子腿。
「俺收了一個貴人五百兩,貴人說只要俺在陛下召開的馬球會上說縣主是俺的童養媳,從小給俺暖床,縣主就必須嫁給俺。」
「還有呢?」明溪眉眼漸漸生出凌厲,語氣越發冰冷。
高大郎嚇得倒豆子似的講完:「貴人還說只要俺做成這件事,就再給俺一千兩。」
明溪低頭瞥了眼瑟瑟發抖的高大郎,漆黑的瞳孔裡滿是冰霜:「然後呢?」
「沒,沒了。」高大郎結巴道。
明溪輕笑了聲,抬起頭看向兩位大漢:「如果是攝政王殿下碰上此事,該如何處置?」
其中一位大漢抱拳道:「稟縣主,攝政王平素極其厭惡攀咬之人,通常賜其貼加官。」
貼加官也叫加官進爵,是大理寺審訊犯人的手段。
將犯人的口鼻用浸濕的桑皮紙一層層蓋住,直至犯人受不住刑,把所犯之事招個一乾二淨。
高大郎在賭場裡混過,貼加官這種酷刑他聽裡面的人提過兩句,一時嚇得溺濕衣褲。
明溪靜靜看了他一眼,眼中淬著濃烈的恨意。
高大郎一時看痴了,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大漢緊緊綁在長桌上。
明溪靜靜立在屋簷下,粗重的喘息聲透過破舊窗欞傳出,一聲不落地鑽入她的耳朵。
他雖不是主謀,卻做了主謀手中的利刃,狠狠捅了她一刀。
貼加官是為贖他攀咬誣陷寧瑾玉之罪。既然他那麼想攀附權貴,用加官進爵賞他,很合時宜。
半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明溪立在門框中央,巨大的陰影將躺在地上,面無血色的高大郎籠罩。
「這便是你想要的加官進爵,」明溪慢慢勾起嘴角,「再有下次,便沒有中途給你揭掉這麼簡單。」
經此一遭,高大郎哪裡還不明白她口中的下次,就是天子款待新科進士的馬球會。
他連忙強撐著力氣爬起來,用頭哐哐砸地:「俺知道了,俺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