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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仁點點頭，跟著她進了屋。

鄭老太不放心，也悄摸著去窗戶底下聽著。

鄭繡擔心了一個白天，也不想跟她爹兜圈子，&ldo;白日和奶奶出門買菜，遇上了馮公子，他說爹在書院裡不大好？&rdo;

鄭仁本是想隱瞞的，只是眼下也瞞不住了，便道：&ldo;書院是確實發生了一些事，不過都是暫時的。阿繡，你不用放在心上，過一段時間便好了。&rdo;

鄭繡再傻，都知道簡單的流言確實能很快被人遺忘，可眼下這事，有人在裡頭推波助瀾，卻不是簡單能糊弄過的。

&ldo;爹，真的不想我嫁給薛直嗎？&rdo;鄭繡問，&ldo;難不成爹想我嫁給馮公子？&rdo;她從前想的太過簡單，頂著&l;剋夫&r;的名頭便頂著吧，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了。可眼下出了這樣的事，她若是不嫁，還不知道馮家會借著這流言對家人做出怎樣的事。

&ldo;胡鬧！&rdo;鄭仁喝道，&ldo;你遇不著好的就不用嫁，爹養你一輩子！大不了，咱們搬家便是，天下之大，還能無我們容身之地？&rdo;

外頭鄭老太聽到這句話就再也待不住了，推門進來道：&ldo;老大，你這話說的，繡丫頭不嫁，你還要不要做人了？外頭會怎麼說咱家？你說搬家，我和你爹一輩子都紮根在這裡，我們都這把年紀了，搬到別出去，你是想我們客死異鄉麼？還是你就想帶著兩個孩子離開，留下我和你爹不管不顧了？&rdo;

鄭老太說著又掉了眼淚，&ldo;為了供養你讀書，我和你爹辛苦了大半輩子啊……&rdo;

當初為了培育鄭仁，家裡可是什麼好的都給先緊著他，鄭老頭白日種完田，晚上還出去幫別人幹活，不然到老了，身子也不會差成這樣。鄭老太則是沒日沒夜地給人fèng補漿洗，到現在，每年冬天都會生滿手的凍瘡。

年邁的母親說出這樣的話，鄭仁無顏以對。

&ldo;爹！姐姐！&rdo;鄭譽喊著就推了門進來。他素來傍晚就回家了，這天已經晚了許多。

他也不是一人回來的，後頭還跟著薛直和薛劭。

他一進來，鄭繡就發現他左眼上一圈青黑。

&ldo;阿譽，你這是怎麼了？&rdo;

鄭譽仍然氣呼呼地道：&ldo;沒事！&rdo;

&ldo;你在外頭打架了？&rdo;鄭仁蹙著眉頭問。

鄭譽道：&ldo;他們說姐姐的壞話，我氣不過才打架的！&rdo;

孩子們分辨能力欠佳，聽大人說話聽風就是雨，發生這樣的事鄭仁並不意外。他這回倒是沒說什麼。

薛直是見去接薛劭回家的，然後就在學堂門口看到了和人打作一團的兩個孩子。薛劭雖然會拳腳，但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兩個打五六個孩子，都吃了不小的虧。

薛直把人拉開以後，就把鄭譽送回家，本是想幫著鄭譽解釋幾句的，沒想到在屋外就聽到了裡頭的爭論聲。事關他，他也就沒有避開，跟著鄭譽一起進了屋。

她爹的工作不保，奶奶覺得沒臉見人，連弟弟都在外頭受人欺負，鄭繡只覺得心痛如絞，道：&ldo;若是這樣，爹不如把我送到尼姑庵裡做姑子吧。我清淨了，家裡也不會因為我再受牽連！&rdo;

&ldo;不可！&rdo;薛直和鄭仁異口同聲道。

滿屋子的人都不禁看向薛直。

薛直亦不是一味逃避的人，外頭的傳言都難聽，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不能入耳，何況對鄭繡一個姑娘家。當下他便道：&ldo;鄭舉人若是放心的過我，便讓大姑娘嫁給我吧。我保證日後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