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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他出聲,簡安寧便知道這人去意已決,嗤笑著追問打算什麼時候走。
「就這幾天吧。」良昭答得淡然。畢竟想做的事都已經完成,定了機票就可以出發。
簡安寧忽的起身,放下雙腿伸臂探前,撥動了下桌面上的電子日曆,稍加琢磨道:「那你們就先回去歇歇吧,明晚剛好閒著,到時一起吃個飯,算是我幫你們踐行。」
良昭並不推拒,邊點頭應承邊放下瓷杯,把裡面剩下的褐色茗湯潑進了桌面的洗茶池,隨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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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寧口中的告別宴是在農莊裡舉辦的,與其說是送行飯,稱其為小型燒烤酒會或許更合適。
艾米老師為了表達謝意,特地準備了一大桌的當地菜餚,可惜凌玄的中國胃吃不太習慣。
sauel和其他工人從簡安寧的小倉庫裡扛來了私藏酒飲。短杯加冰,熱辣的白蘭地和香醇奶油混合在一起,整個夜晚都是躁動的非洲味道。
餐過半程後的酒局逐漸粗暴,用來開胃的阿瑪魯拉大象酒被替換成了烈度的波本威士忌。
在晚會落幕前,打著盛情款待旗號的簡博士毫不客氣地把即將送別的友人全部放倒,直到很晚才派人開車送他們回實驗樓。
良昭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清醒過來的,睜開眼睛時,胳膊上還枕著凌玄的頭。
青年濃密的眼睫都一根根近在咫尺,似乎只要輕輕呼一口氣就能撩撥到。然而良昭並沒有惡趣味,他僅略略偏頭,瞥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
果然已經是清晨。
昨晚醉宿的印象在腦海里朦朦朧朧的,年紀大了,自我約束能力竟也下降。
良昭輕輕地抬起仍然枕在自己身上的人,緩慢抽出被壓到沒知覺的手臂,又扯了把床上的薄被蓋到他身上,才轉身上到頂層去洗漱換衣。
很久沒有這樣放肆地飲過酒,起身時,頸酸頭痛都意料之中的難以言喻。
忽然,從樓下遙遙的傳來一道什麼東西碎裂掉的聲音。
良昭站在鏡前捧水抹臉的動作陡然頓住,任由水珠從他的頜邊自由滑落,目光下意識地落向衛生間的一扇小窗外。
這棟舊址異常偏僻,從前也完全用作不受打擾的療養和研究之所。附近很大一片範圍都是密林山路,根本不會有人涉足,更不要說是在一大早搞出這樣的動靜了。
即便剛剛酒醒,良昭的思維也在幾秒鐘之內就閃過了幾輪,接著隱約生出了些不祥預感。
野獸?強盜?被尋仇?……總之不會有好事發生就對了。
警覺的研究員扯下架子上搭著的毛巾,隨意地擦了把臉,轉身去到最近的監控室裡檢視外部環境。
被調取到的大門口監控鏡頭直接就是整片凌亂的雪花紋,甚至連一層的防盜鎖都已顯示是電力中斷的[outa]狀態。
良昭完全可以確定,這裡出事了。
手上迅速地敲擊鍵盤,將建築內全部監控攝像頭以36宮格的形式實時呈現出來。只這樣粗略的一眼掃去,就在至少三四個畫面裡看到有陌生身影順著階梯摸了上來。
下一秒,網路中斷。
整張寬幅顯示屏漆黑一片,報警裝置被一同破壞,就連這會兒的手機訊號也遭遮蔽得一格不剩。
是有備而來。
如此滴水不漏的行事方式讓良昭不禁皺眉。他的腦子裡閃過凌玄的睡顏,心裡愈加憂慮起來,再顧不得其他,只能以最快速度再次下樓去叫醒他。
電梯停止執行,從a座安全通道的樓梯縫隙中也能看到不斷逼近上來的身影,這夥闖入的匪徒已經分散滲入到了二三層。
良昭立刻繞行到b座,直奔凌玄所在的休息間。然而當他到達時,這裡也有了入侵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