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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拳剛好打到我鼻子上,一直流血,江洋當時有點慌。然後我就說,去他家談談吧,看看其他人同不同意這件事。」
「然後他就帶你去了別墅,中途路過一家酒吧時還進去拿了些藥用品。」
王坤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你怎麼離開別墅的?」
「跳河離開的。那邊監控太多了。」
「那天晚上江洋車上還有其他人對嗎?」
從小區監控拍到的畫面看,這段時間裡,只有江洋的車進入過車庫,進出別墅不留下痕跡的方法,只有這一種,跟著江洋的車進去。
「沒有吧。」王坤想了想說。
「那江洋外的其他三人是怎麼遇害的?」許乘月蹙眉而起,低頭看他的眼神變得咄咄逼人。
「我……真的不知道。」他停頓了幾秒,不甘心地抬起頭,對上許乘月的目光,又忍不住看向遠處。
也許是情緒太過激烈,王坤他咳了好幾聲,低熱讓他腦袋不清醒,整個人頭暈目眩。休息了好一陣,他低下頭,堅持說:「江家的其他人是無辜的,我沒有殺她們。」
許乘月一直觀察著對方,不停喝水,顫抖,說話漏洞百出。他明白王坤並不是一個心理素質特別強的人,他接近死亡,又畏懼死亡。殺害江洋的時候慌慌張張,應該留下了不少破綻,可那些破綻最後都被一一抹去,除了被他自己私自帶走的手術刀。
他覺得殺害江洋這件事,甚至都不是王坤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他怎麼剛好避開了監控?他知道這個時間江家被斷電導致家用監控停止執行?
彷彿冥冥之中有人在牽著王坤走,只要不偏離大方向,總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許乘月抬手看了下手錶,這個隨時隨地記錄他地理位置和生命體徵的監視器讓他很警惕,假如不是顧雲風堅持,他大概早就把它扔到某個開往邊境的卡車上去了。
「你為什麼選擇在八月二十號這一天去做這件事?」他問。
「因為,想容出去散心了,我想等她走了再做這件事。」他低著頭:「你們知道的,她那段時間……」
說著他突然哽咽起來:「都是因為我,她才會不幸福,我有責任,也有義務,讓她從這個人渣的陰影中解脫出來。只要他死了,她就能解脫了,就……」
「行了行了。」許乘月趕緊打斷他,「你以前去過江家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他家裡有一把人工鋸?還準確無誤地找到了?」
「我……」他愣了會兒神,神色黯然:「我本來想用這把手術刀去解決掉江洋。」
「但那把人工鋸放在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我一眼就看到了。然後我就在想,直接讓他死太輕鬆了,他應該受盡折磨再下地獄。」
「當年你骨髓移植手術的錢,是林想容幫你付的吧,她找的江海?」
提起這件事,他眼中最後的一點光終於滅掉了,眼神變得空洞遙遠,望著遠處,望著空氣裡漂浮的塵埃。
「如果不是因為這筆錢,她肯定早就離開江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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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覺得自己可以在醫院住下了。
一個多月前住院的是他,現在換成顧雲風了。王坤被帶走後已經到了晚上,他在醫院食堂買了兩份套餐,拎著一堆生活用品換洗衣物,拿去給顧雲風。
這一刀的傷口比較巧,沒太傷到神經和骨頭,手術很快就結束了。
他拎著盒飯推開病房的門時,顧雲風正一隻手打著遊戲,腳上連著輸液瓶。
「你是小孩嗎?紮腳上幹什麼?」
「我現在就一隻手,一隻手啊,總得讓我有手用來吃飯接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