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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熟悉盛間筆觸,甚至會以為此畫亦出自盛間之手。
他在看到畫軸的時候便已有了上面是自己的心理準備,可他原以為會是張冰冰冷冷的肖像,卻不料竟是暗藏了隱約的情愫,反倒讓人更加不寒而慄。
葉知離斂了斂神色,將畫軸重新卷好,隨著書信一同放進了儲物袋內。
如果真有寫什麼線索,一定在這些書信當中,只是時辰不早,他該回去了。
他找到進來時的那面院牆,腳下一蹬,勁瘦的腰向上使力,一個翻身乾淨利落地閃了出去,在外面的青石磚上躬身站穩。
巷裡靜謐非常,圍牆的陰影下只有他輕而快的腳步聲。
當他後腳剛邁進光亮的範圍,像是等了他許久那般,一個身影從旁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
「好巧。」
有人!
他腳步頓住,俊眉向下輕輕一壓,眼中升出滿滿防備,手也悄悄恰起法訣,隨時準備喚出留仙。
他緩緩轉過身,來人身穿比白日裡簡便不少的水綠外衣,一手負在身後,臉含笑容,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面前,頗有些玉樹臨風的風姿。
是夏星垂……
葉知離心念電轉。
夏星垂為什麼在這裡?看上去還是故意等他?陶子真的事夏星垂知道多少?妖魔的滲透到底到了哪一層?
他霎時間腦海里閃過無數猜測,面上卻不絲毫不露,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見過盟主。」
夏星垂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繼而貌似普通談天那樣開口道:「我剛剛處理完公事,想念故去的子真,便過來看看。」
葉知離附和道:「盟主與陶師兄師徒情深。」
夏星垂笑笑:「聽聞元衡劍尊早年在玄澗閣時有位道侶,二人亦是情誼深厚,劍尊道侶似是姓葉,在陣法方面也有著極高的造詣。」
葉知離指尖微微一動。
他和盛間從前在一起時,只是因為盛間低調,故而不曾主動向外人提起,但若有心,其實並不算難查。
夏星垂作為仙盟盟主,對世間大能的資訊私下裡肯定皆有詳細的記錄。
而他風頭太盛,又和盛間整日湊在一起,夏星垂難免會起疑。
可他沒想到,夏星垂竟然能如此敏銳,他下午問起陶子真的理由並不突兀,即便如此,對方仍是有所察覺。
難道是夏星垂早知陶子真有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重要的是如何解釋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以及他的真實身份。
他正想著如何接話,一道熟悉的男聲從巷裡傳來。
「本尊的家事,夏盟主倒是清楚。」
盛間信步走出陰影,毫不掩飾保護的意思,來到他身前才堪堪停下。
夏星垂像是毫不意外那般,又隨意地笑了笑:「這大半夜的,劍尊出來賞月?」
盛間淡淡道:「夏盟主不也是好興致。」
「這月色太適合有情愛侶,我這種孤家寡人哪能賞得其中趣味。」夏星垂眼神意有所指地在他和盛間身上過了一遍,繼而道,「我只是懷念我的徒弟。」
盛間也側目看了看葉知離,這才開口道:「葉子當日承蒙夏盟主愛徒所救,現下回到仙盟,亦是惦念得緊。」
饒是讓葉知離聽,這話都實在勉強。
就算惦念得緊,哪有一天沒來看看,偏要等到深更半夜的時候翻人院牆的道理。
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在場的人全都心知肚明。
夏星垂沒有細究,只定定地看向盛間:「元衡劍尊名動四野,從夜劍下妖魔屍積山血成海,修真界在魔界浩大兇狠的攻勢下仍能苟延殘喘,多虧劍尊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