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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湧的氣血衝上喉頭,腥甜的味道立刻就湧了上來。
但她卻硬生生地忍住了,強提真氣繼續揮劍迎戰,連身子都沒有輕微傾斜一下。
金石敲擊聲不斷響起,讓晁縝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輸送靈力的手立刻就不穩了,差點連劍都拿不住。
葉寒霜正孤零零地面對著猶如千斤萬馬的強勁襲擊,那些霸道的攻勢如雨點一般打在瘦削的身上,她連骨頭都要斷了,嘴角也一直在溢血,連衣衫上都沾染了血色,可想而知正在遭受著怎樣的痛楚。
但是她卻從始至終一聲不吭,甚至還剋制住自己的呼吸,腳步依舊輕盈,身法依然穩健,因此光聽聲響,竟無人察覺到她此刻已經受了極重的傷!
「葉——」晁縝心頭大震,嘴裡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可是對上女子堅毅沉穩的視線時,又生生忍住了。
揮劍的間隙裡,她用口型無聲地在說兩個字:「不要。」
不要什麼呢?
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大家。
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
不要出聲,會影響她練功。
晁縝讀懂了她的話,但正因為全部讀懂了,才覺得更加難受,只好狠狠地別過頭去。
宋清檯和常恨天自然也注意到了,尤其是常恨天。
打斷骨頭有多痛,劍氣擊身有多疼,沒人比他更清楚。而他當時尚且忍不住痛撥出聲,可葉寒霜卻連悶哼都沒有發出過哪怕一聲。
常恨天只覺得心裡狠狠一揪,但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衝動地停手,因為愈發兇險的攻勢只能證明一點——凌芝芝快要練成了,勝利就在眼前!
他不能讓葉寒霜的努力付諸東流。
他也不捨得。
於是三個人都狠狠咬著牙,誰都沒有出聲,明明額角已經開始滲出冷汗,也沒有人先撤下自己的靈力。
在這樣的嚴防死守下,凌芝芝安然無恙地練到了《飛羽訣》的最後一層,這也是這卷功法當中最難的一層,需要把全身靈力落到虛處,似有若無,火候極難掌控。
她嘗試了很多次,靈力到處逸散,每回都以失敗告終,心裡著急,可越急就越練不好,焦躁地睜眼,餘光一掃,正好看見葉寒霜腳邊淋漓的鮮血,耳邊登時一陣嗡嗡作響。
就像是被一記重錘掄過頭顱,凌芝芝的腦子裡頓時一片混亂,甚至在心底頭一回生出了一股對自己資質的埋怨和不滿。
在宗門之中,她的天資固然當得起一句出類拔萃。但放眼整個修仙界,宋清檯能越過築基,直接從鍊氣到金丹,常恨天身為散修,年紀輕輕就是元嬰中期的境界了,蘇嬋月也曾經在短短數月就從金丹前期破境到後期,葉寒霜就更不必說了,身為武修卻能比靈修更強大。所以和他們相比,自己的這點資質還遠遠算不得頂尖。
仙門大會以後,凌芝芝自己也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比起天資卓越,她更偏向於勤能補拙,有如今的成績,她很知足,也從來沒有過埋怨。
可是,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天賦再高一點,學得再快一點。
那樣葉道友就能少受一點折磨,不會傷得這樣厲害。
為什麼自己這樣沒用!
為什麼這第九層就是練不成!
極度的自我懷疑之下,有那麼一刻,凌芝芝甚至想過要放棄。
可是她一抬頭,看到葉寒霜翻飛的衣角,喉頭就哽住了。
這個人還在拼盡全力為自己護法,如果現在洩氣,那她就白白受傷了,而且也對不起所有人的努力!
於是凌芝芝強行壓下心裡的所有負面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向《飛羽訣》的最後一層發起了挑戰。
而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