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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閣的幾個弟子一下子都急紅了眼,其中看著較為年長的一個想都不想就衝上了臺,扶著氣息微弱的畢子昆,大聲怒斥道:「宋清檯你什麼意思?修為高就可以蓄意傷人嗎?」
梅花樁上的男子眉頭動了動,但還是什麼也沒說,沉默著逕自飛身跳下木樁。
千山派的弟子一向無條件擁護自家人,當下就不高興了,反唇相譏道:「比試本就如此,受傷乃是常事,明明是你們技不如人,怎麼還怪起我家師兄來了?」
「誰說比試都是如此?」畢子昆的師兄怒目而立,咬牙切齒道:「昨日葉道友的那場比試,龍門主被打落到樁下她尚且能傾身相護,可他宋清檯呢?竟乘人之危!」
千山派弟子振振有詞:「那倘若你師弟還有後招未用呢?補一掌確保取勝有什麼不對?」
青光閣弟子據理力爭:「我師弟已然落到臺下,怎麼可能還——」
「畢道友身有舊傷,使出最後一招已是體衰氣竭。若是沒有這一掌逼出淤血,他靈脈阻塞丹田枯竭,後果才是真的不堪設想。」
女子清冷的聲音陡然響起,如同一汪清泉注入嘈雜鬧市,奇異地讓一片喧譁聲瞬間停住了。
而臺上的宋清檯也愣了一瞬,面上閃過一絲意外,似乎沒想到她會看破自己的用心,更沒想到她會替自己出言辯解。
青光閣的弟子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靈脈阻塞逼出淤血,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宋清檯這兇殘的一掌還是在救人不成?
但因為有葉寒霜在比試場上護住對手的事跡在先,他們很多人都下意識地選擇相信她說的話,於是紛紛不再開口糾纏。
而臺上的青光閣師兄依舊有些疑惑,遲疑道:「可是……」
「師兄!」沒想到躺在他懷裡的畢子昆這個時候突然一骨碌爬了起來,兩眼放光道:「我好了!」
「好了?」
「嗯,比之前還好。」畢子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神色十分驚喜,「我的筋脈好像通了,堵塞的感覺沒有了,連之前受的傷都不大疼了。」
什麼情況?
被打一掌還有這種神奇的作用?
師兄更加困惑了。
但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畢子昆已經站起身,感激地朝自己的對手行了大禮:「多謝宋道友的大恩,此一戰我心服口服。」
宋清檯亦拱手還禮,面上神色依舊沒有一絲波動。不論是之前被誤解,還是此刻被感謝,似乎都沒有在他心底掀起一絲波瀾。
居然還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怪人。
青光閣弟子皆神色複雜地看向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你們現在知道了,還不快點向我師兄道歉!」
「我師弟不是道過謝了嗎?再說他不說,我們怎麼知道是這麼回事啊。」
兩個宗門的弟子又吵吵嚷嚷地爭執起來,而葉寒霜和宋清檯卻都沒有再注意這些喧鬧聲,他們隔著人群遙遙對望,相顧無言,卻是心照不宣。
「宋道友,你的劍很好,我們最後一戰見。」她說了和宋清檯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如果說昨日宋清檯說的話,是單方面的宣戰。
那麼葉寒霜今日說的話,就表示正式的應戰。
時隔一日,兩人的位置對調,又是一個在臺上,一個在臺下,彼此的身上都湧動著奔騰的戰意,碰撞在一起激出刺目的光彩,彷彿身披晚霞,頭戴日月。
於是千山派的弟子不開口說話了,青光閣的弟子也不繼續反駁了,他們都安靜下來,懷著憧憬的心情,看著這兩個人無聲的對峙。
他們的劍意都一樣純粹,對自己的實力都一樣自信,甚至一樣心懷坦蕩和善意。
昨日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