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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人,鬼不鬼。
皇后的腦海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倏然,鏡子從她手中掉落,皇后掩面哭了起來。
東雲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慰。
好在皇后也沒等東雲安慰,沒一會兒就止住了哭聲。
她狠狠的擦了擦臉頰,聲音裡全是恨意:「貴妃想必很是得意吧?」
容庶人死了,太后閉門不出,而她又臥病在床,整個後宮,再也無人能對貴妃造成威脅和傷害。
若是說皇后剛病的時候,她會以為是自己身子不好,可病了這麼久卻絲毫不見好轉,皇后便堅信,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對她下手,而這個人,除了貴妃,皇后再也想不出還有何人。
不,應該說,或許皇后心裡明白,卻不願意去想,下意識的就把罪名扣在了貴妃的身上。
東雲看著皇后自欺欺人,囁嚅了幾下唇,到底沒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打擊皇后。
皇后沒什麼精神,哭了一通,不知不覺的就又睡著了。
東雲替皇后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端著藥碗出去了。
剛一出去,就撞上了凝霜。
東雲見凝霜悠閒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但顧及皇后睡著,只好壓低了聲音:「你不在殿內伺候皇后娘娘,又跑到哪兒去了?」
凝霜不服氣東雲對她說教,白了東雲一眼:「我自是去中省殿領東西去了。」
這天兒這麼熱,沒有冰塊兒怎麼睡得著?
好在皇后娘娘病著,用不得冰,但中省殿又不曾剋扣娘娘的份例,那就只能她笑納嘍。
白得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東雲臉色極為難看:「不要以為你哄得娘娘相信你,就可以打著娘娘的名號為所欲為。」
凝霜哼了一聲,都不屑同東雲說話了,這麼蠢,和她說多了話,自己也會變蠢的。
若是東雲有辦法讓皇后娘娘處置了她,這會兒還會和她在這兒叫囂?
有這功夫,倒不如想想怎麼把皇后娘娘給哄好了,然後好狐假虎威。
東雲看著凝霜扭著腰邁著步子進了自己房間,氣的鼻孔都要冒煙兒了,但自己又拿她沒辦法,只好跺了跺腳轉身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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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趙景負手背對著太醫,聽著太醫稟報皇后的情況。
「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經迴天乏術了。」
太醫低著頭,如實回稟。
自一年前,他奉皇命給皇后下藥,毀了皇后的身子時,他便成了皇后的專屬太醫。
為了避免有心之人的懷疑,皇上讓他下的藥是極為緩慢溫和的,會一點一點蠶食人體內的生機,卻不會讓人發覺半點異樣。
趙景聽了,沒有半點反應,意料之中而已:「皇后還有多少時日?」
太醫皺眉思考了一下,給了個保守的時間:「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
若是能停了藥,估摸著再撐半年不成問題。
只是,皇后還能活多久,卻不是他,不是皇后說了算的,得皇上說了才算。
趙景在心裡估摸了一下時間,然後對太醫道:「你下去吧,一切照舊。」
太醫心下一緊,忙行了個禮退出乾清宮。
出去後,太醫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回頭看了眼金光閃閃的牌匾,快步回了太醫院。
殿內,趙景沉默許久,忽然笑了一聲:「再過一個多月,便是貴妃的生辰了。」
高時聞言,跟著點頭:「皇上好記性。」
說來也是不巧,皇上登基之後,因為先帝才崩逝,貴妃的生辰自然不能慶祝,而去年,因為西部□□,國庫的銀子都拿來打仗了,第二個生辰自然也沒有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