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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姥一時驚疑不定：這小子並未學到內功心法，又是從哪裡學來的招式？難道只是看姥姥我打了一陣，便已窺破我天山折梅手精要，將招式學了過去？但這又怎麼可能？若只單學招式，不明心法，不懂運勁訣竅的話，又怎能打出威力？不過虛有其表而已！

拳諺有云：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練功不練武，到老白辛苦。

這其中，「武」指技法、招式，「功」指氣力、功力。

若只單練技法招式，沒有足夠的氣力功力，任是將招式練得花團錦簇、精妙絕倫，也只能欺負低手，遇上高手，不會有真正的殺傷力。

所以「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而若只練氣力、功力，不練技法招式，便只如蠻牛野豬一般，空有千斤巨力，也只懂直來直去。

若遇力小的敵手還可，盡可以力破巧。但若雙方功力相當，又該如何？

功力相當，一方不通技法，一方招式嫻熟，當然是招式嫻熟者輕鬆取勝。

所以「練功不練武，到老白辛苦」。

童姥知道，天下盡有天才人物，可於須臾之間，學去別人招式。但光懂招式又有何用？沒有內功心法，學了招式，也只是好看的花架子而已。

然而此時此刻，歐陽靖的表現，顛覆了她一貫的認知。

他的勁力，明明不是靈鷲一脈心法內功，可偏偏能將天山折梅手打得如此惟妙惟肖，且威力不遜童姥！

「難道他練了本派的小無相功？」童姥心中生疑：「他是李秋水那賤人派來尋釁的？」

可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這猜測。

她與李秋水相恨相殺一輩子，對小無相功的勁力，熟得不能再熟。然而歐陽靖身上的勁力，與小無相功並無相似之處。

「不是小無相功，又不懂本派心法……這小子當真只是窺破我招法精要，便輕鬆化為己用？世間怎會有此等怪物？」

天山童姥卻不知道，歐陽靖的九陽神功，本來就有看破別人武功招式，化為己用的功能。

再加上他的初階古神道體靈目已開，經朱果、吊鐘石乳強化體魄後，又有進階，非但可窺見無形鬼魂、妖魔幻術，更可明察秋毫，輕鬆窺破別人武功招式精妙之處！

雖以他現在的目力，還只能看破招式，看不破童姥這等高手的內力執行路線，但他需要的，也僅僅只是招式運用上的心得領悟。

只要能窺得招式精要，便已足夠他汲取營養，領悟奧妙，取敵之長，補己之短，化為己用。便是沒有內功心法，他也能用自己的心法，打出精妙絕倫、渾然天成的招式！

九陽神功加古神道體，便是這般厲害。天山童姥變化多端、繁複無窮的天山折梅手，其精髓已在這一番交手之間，給歐陽靖盡數學了過去。

剛開始，他還只是單純地模仿童姥的招式。戰到後來，他已能別出機抒，打出自己的風格。

而帶有他明顯個人風格的招式，精妙細微處或不如童姥，但大氣雄渾處，則遠勝童姥。

「承蒙童姥指教，在下茅塞頓開。歐陽靖無以為報，便以這臨陣自創的軍道殺拳，回報童姥厚賜！請接我此招——將軍躍馬……奔雷槍！」

長嘯聲中，歐陽靖沉腰坐馬，如一員驍將，躍馬橫槍。

隨即他腿腳陡然蹬地，一步躍出。

巨力勃發之下，地面轟然炸裂，碎石迸飛，煙塵瀰漫！

一股雷霆勁力，自他足底生出，上沖腿臀、腰腹、背肩……節節推進，層層疊加，灌入右臂。

隨後歐陽靖上身一傾，電光火石間蓄滿勁力的右拳破空直刺。勢若驍將飛馬，挺槍刺殺！

一刺之下，他手臂微微顫動，筋骨嗡嗡震鳴。一條臂膀，彷彿變成了一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