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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了簡餐葉辭便離開了,莊理在電腦前忙碌了一整天,傳送出最後一封簡歷,想起葉辭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搜羅出電影,躺在床上看。
昏沉之際,莊理聽到一句臺詞:
如果這個世界有金山的話,這些洋船為什麼要來我們港口呢?
海港的夏來得很早,莊理結束了最後一場考試,後知後覺感覺到了炎熱。葉辭帶瑾瑜去國外度假了,她因為重要的cpa考試而無緣。
不過,莊理得以趁此機會去各個公司參加面試。她暫時沒有投和藝術有關的機構,還是按最開始的計劃努力著。
不知是競爭太激烈還是老天嫌她偏離了航道,遲遲沒收到任何一家公司的offer,哪怕當時面試官表示了好感,之後也杳無音訊。
葉辭回港前一晚,謝秘書親自登門,送來了一幅新的畫。莊理聽青年藝術家說起過,即使不斷出席活動保持活躍,但你什麼時候會得到機會,這是完全沒定數的。他們常常搞不清機會是怎麼樣來的,為什麼會忽然接到某個重要藏家的委託。
莊理也不知道,原來自己隨口一句話就可以逆轉一個藝術家的職業生涯軌跡。
眼前這幅畫作出自那次被他們趕出飯局的藝術家之手,一幅燦爛搖曳的向日葵。
「莊小姐,」謝秘書帶來的還有一份檔案,「我想這可能是你的第一件藏品。」
少傾,莊理撥出了越洋電話,她擔心自己語無倫次,最後只能念出他的名字。
「葉辭。」
「我們要登機了,有事快講。」
「葉辭,我……我不——」
「小理,」葉辭說,「我給了你足夠長的時間考慮,還是不夠嗎?」
第四十三章
他的語調不能再平靜了, 甚至有些冷漠。
不是一種祈求,而是最後通牒。
莊理覺得自己還是太稚拙了,分明顧慮完全被掌控, 卻還是沉溺了葉辭給予的童話中。
他給予她個人空間,從不限制她交際,好像他們就是平等的friend with benefit,玩在一起、睡在一起。
實際上從中古店那件事開始就應該明白,她沒有可以同他抗衡的資本, 只有接受。接受他送的向日葵花束, 和隨便丟十萬塊委託藝術家作的向日葵版畫。
「等你回來我們談一談吧。」
十餘小時的飛行,葉辭和瑾瑜從紐西蘭回到香港。當晚八點多鐘, 瑾瑜興奮得不像才旅行回來,吵著要和爸爸一起貼旅行拍的拍立得照片。也罷, 女兒應該肖似父親,精力旺盛, 沒完沒了。
安撫好瑾瑜, 已是十點過了, 葉辭沖了澡之後出門,仍難以揮散疲乏之感。
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想, 何必呢,甩一筆錢給她分手好了。他要什麼樣的女朋友沒有?依順的體己的風趣的, 乖乖待著就只盼著他得空了過去。
而不是現在這樣,就在他跟前,她的追求者也漫天飛;她喜歡新奇事物,習慣在社交媒體展示自己和自己的生活——除了他的身影;她還缺什麼呢?他是真的覺得費解。
葉辭忽然笑了, 想到如果把這些想法說出來, 莊理一定會輕蔑地說:「那你最好現在就去找一個。」
比她漂亮的沒她聰明, 比她聰明的沒她漂亮……不是的,是她有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她那些天真的小聰明,她平平無奇還自以為在水準之上的廚藝,她入神地聽他編造一幅畫的來歷,她的笑容,她的眼淚,蒙在塵埃底下一顆純粹而勇敢的心。
到門前葉辭的氣就消了。他活該,誰讓鬼迷了心竅。
聽見門鎖聲響,莊理望向玄關,看見冷著一張臉的葉辭走了過來。他在對面沙發落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