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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出道了,媽…我很為你開心。」
婦人是唐母。
她神態疲憊,原本神采奕奕的一雙眼睛也被生活折磨,變得渾濁無光。一向挺直的腰背微微佝僂,表情侷促,渾身都是對周身環境的不適應。
出道?出道了又有什麼用?
唐白煩躁:「沒什麼不好,就算不好,總比以前那些狗屁日子好多了。」
他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嫌惡和不耐煩。唐母被他話語中的惡意刺了刺,渾濁的眼睛湧上熱意,她匆忙低頭,擦了擦眼睛,哽咽呢喃:「好就好,過得好就好…」
包廂的門被推開,送餐的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把餐品依次擺放好後鞠躬:
「先生您好,您的餐已經全部上完,祝您用餐愉快。」
服務員正想退出去,卻發現了默默擦眼淚的唐母,他語氣遲疑:「這位女士,您需不需要紙巾。」
唐白玩手機,眼睛也沒抬:「別管她。」
每回見面都要哭上這麼一回,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眼淚。
煩。
服務員關懷的目光讓唐母感到侷促和不安,她下意識把布滿裂口,暗黃粗糙的手往後縮了縮,怯懦地操著不太熟練的普通話:「不、不需要。我沒事,謝謝。」
「好,那祝您用餐愉快。」
服務員認識唐白。他們餐廳本就是因為私密性良好出名,面對的人群就是明星和商務人士。
但就算認識,他也遵守了基本的職業操守,沒有多說什麼,心裡卻對唐白的行為多了一分鄙夷。
原來網上溫暖可愛善良小天使的人設都是花錢堆出來的。人設崩塌這種事,服務員也見過不少,只是沒見過唐白這麼噁心的。
服務員退出,包廂重新安靜下來,唐白才放下手機,「我今天找你來,是有點事想讓你去辦。」
自從唐白回歸懷家後,就再也不允許唐母他們和他聯絡。唐母唐父的電話號碼都被唐白拉黑,只有有事的時候,唐白才會主動聯絡他們。
唐母請求:「在說這些事情之前,我能不能幾句話?」
「說吧。」唐白施恩一樣的語氣,百無聊賴地擺弄餐盤。
「你爸…」婦人瞥見唐白臉色變得難看,又急忙改口:「唐業他很想你,現在身體狀態稍微好轉了,但是醫生說還是不能放鬆警惕。你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他?他很想你。」
唐業是唐白的父親,做了手術後,病情有所好轉,但是還是不能下床走動,也無法出院,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唐白不耐煩地吃了一口甜品,隨即皺眉。
真難吃。
他放下叉子,敷衍地推脫:「沒時間,沒辦法去。」
兩年來,唐母問過唐白不下數十次,每一次,唐白的理由都是這個。想起離開前唐業對她的請求,唐母著急道:「能不能,能不能擠出一點時間,一點就好,你爸…唐業他,他真的身體不行了。他真的很想你,就去見一面好不好?」
到最後,唐母的語氣近乎哀求。
但唐白的想法絲毫沒有鬆動,他反問:「懷童呢?他不去?」
「懷童,他是個好孩子。」唐母雙手交握,低下頭,不敢和唐白對視,囁喏:「是個好孩子,我們不能拖累人家…」
唐母不懂為何唐白會對懷童有這麼大的惡意。唐白讓他們對懷童做的事都太過分,但唐白的請求他們無法拒絕。每做一次,唐母心裡便多一分愧疚,每天都活在不安自責裡。
懷童離開他們後,她和唐父才像鬆了一口氣,喘上氣一樣大口呼吸。
唐白打斷她的囈語,嘲諷:「行了,次次都說懷童是好孩子,那我就是壞孩子了?」
「覺得他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