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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年輕了,沒有想到這其中的水那麼深。有人偽造了肖布的死,是為了給他一個全新的身份,為了什麼?為了麥肯錫嗎?情報機構什麼時候開始負責抓捕毒販了?威廉說他是緬甸的供貨源?他去臥底?一個常年活動在歐美地區的人去緬甸臥底?什麼行動那麼保密?肖布要是真的還活著,就不能知會一聲同在行業內的家人?
還是說,之前發生的一切——把她支出去後製造爆炸,在警局給她下藥,給她假的骨灰盒,肖布都親自參與了設計?他躲在幕後像傻子一樣看著她尋死,看著她為自己立墓碑,看著她絕望地尋找爆炸的幕後主使。
如果真是這樣,bryce shaw,那你真的太殘忍了。
韓愔一個人走在黑夜裡,混亂的大腦裡被兩張照片佔滿。第一張是威廉給她看的,麥肯錫和肖布在波哥大的陽光下談話的照片。第二張是凱西差人發給她的,項易生和韓小易在紐約華爾街銅牛邊擁抱——那天項易生還答應了以後要給她建一棟韓氏大樓。
兩張照片一左一右像兩把電鑽一樣直直扎進了韓愔的太陽穴,發出巨大的噪音用力攪動著她的思緒,她的大腦像被人打成香蕉奶昔一樣混沌。
都說如果一個人在經歷過一次悲傷到極致的事情之後,很難再為別的任何事情難過了。韓愔離開里斯本後也確實一切順利,很少悲傷。她的同事很靠譜,她遇見了對她百依百順給她做飯送她健身房的項易生,她得到了能讓她教書的博士學位,她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但現在韓愔頭痛欲裂,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里斯本街道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既然她最開始的悲痛是假的,那她這些年有沒有欠過誰一頓傷心呢。
自從里斯本開通了一個全新的現代化火車站,現在這個老火車站班次就越來越少,政府也不再分派人力過來維護,久而久之便成了流浪漢們過夜的首選場所。
韓愔坐在站臺邊上看著面前已經荒廢了的鐵軌發愣。軌道對面有一盞幽幽的路燈,和天上的月光一起成為了這裡的全部光源。
這裡是她和肖布第一次來里斯本的時候抵達的火車站,一般人很難忘記這種開啟人生新篇章的地方。
那天她坐在鐵軌邊的長椅上放下行李繫鞋帶,肖布站在她身邊看地圖研究該怎麼去酒店最方便。那時候手機導航還沒有現在這麼方便,他們還是兩個剛剛開始訓練的大學生,還不會說葡萄牙語,還沒有在這裡買房定居,一切都還沒有開始。
突然有人碰了碰韓愔的肩膀,她回頭,只見一個流浪漢抱著一團棉被沖她揮手:「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了。」
韓愔努力在昏暗的燈光裡環視了一下這個站臺,果然像分配好似的,每張長椅上都睡著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挪到了一旁抱著膝蓋坐在了地上。
那流浪漢沒想到能這麼順利,他躺下後又坐了起來,覺得韓愔和他一樣無家可歸,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和一盒火柴遞給了她:「來一根吧,能暖和一點。」
韓愔接了下來。她劃亮火柴點了煙,然後等火柴快燒到手指後才將火一口吹滅,和流浪漢一起享受了這一分鐘的溫暖火光。
最早學習叢林狙擊的時候伏特加會讓她嚼一種使人保持清醒的菸葉子,但她嚼久了會有點咳嗽,後來也就不吃了。韓愔記得前幾年她去鄉下娛樂場所潛伏,每天都被劣質菸酒環繞,凌翌就在耳麥裡神神叨叨地和她講各種肺部舊傷病變。
韓愔想到了那些聳人聽聞的話,搓搓手吸了兩口之後,還是把點著的煙還給了流浪漢:「謝謝。」
流浪漢並不介意,他把煙接了回去開啟了話匣子:「這麼一看,你這風衣牌子可不是便宜貨,怎麼也來這裡過夜了。」
「你還涉獵時尚圈。」韓愔笑道。
他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