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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我媽手藝還不錯,」江聲看了一眼廚房門,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都好久沒吃了,每天早上都想早點兒見到你,帶兩個包子就出門。」
陳裡予被他嚇得一驚,強忍著後退逃離的衝動點點頭,垂下眼睫吃麵——可對方說話時候撲落在他耳邊的熱意揮之不去,與夢裡晦暗的畫面不期然重疊,他握著筷子的手便僵在半空。
昨晚,不,今天凌晨,幾個小時前——他在江聲的床上,夢到了江聲。
那是個過分隱秘的、滾燙到足夠以假亂真的夢,親密,直白,卻並不甜。
如果非要定義的話,他更願意稱之為噩夢。
夢裡的江聲和現實中不盡相同,看起來成熟了些,眉眼愈發深邃,帶著罕見的銳利鋒芒——男孩子一歲竄高一截,已經比他高出許多,肩骨挺拔,將他籠在一方陰影下,攥著他的手臂低頭強硬吻他。
江聲的五官不算柔和,輪廓清晰分明,抿著嘴角面無表情時候其實很有些壓迫感,眼神是他從未見過晦暗,藏著令人喘不過氣的悲傷與執拗,看得他心口發慌。
他被人寵慣了,夢裡也措手不及——江聲一手能攥住他兩隻手腕,抬起扣在他頭頂,任由他被牆面硌得冰涼;另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低下頭,不容反抗地親他。
那是一把火,苦澀地渡進他唇齒間,燙得他渾身顫抖,含混不清地意圖拒絕,便被進犯更深。隱約的鐵鏽味道瀰漫開來,對方卻毫無放過他的意思,吮咬他隱隱發疼的唇舌,像餓得委屈顯出兇性的狼,要拆吃他入腹。
他聽見不分彼此的呼吸,越來越響,與心跳聲混在一起,像一場配音粗俗的定格電影——江聲咬著他的嘴唇,明明生澀又不得章法,卻無端讓他思緒空白。
有細碎的嗚咽聲傳進他耳朵,極低極低的,從喉嚨底裡擠出來,是壓抑太久的遲來的發洩。
他的後腦磕在牆上,疼得有些委屈,昏昏沉沉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那是江聲的聲音——又低又啞,是他根本無法同這個人聯絡到一起的、沉重的痛苦。
夢裡他一驚,想推開對方問清緣由,卻怎麼也掙扎不開,視線模模糊糊地對不準焦,只看見江聲一瞥的眼神。
就這麼深深地盯著他,不像看情人,卻像看著什麼失而復得的寶物。
手邊響起瓷碟與木質桌面磕碰的動靜,陡然將他從晦暗不清的夢境拽回現實——是江母端上來的一盤油煎午餐肉,每一片上用番茄醬擠了個笑臉,出現在他們兩個高中生的餐桌上有些奇怪,但大概很受小孩子歡迎。
「多吃點兒啊,聽江聲說你身體不好,」江母拍拍他肩膀,笑著叮囑道,「還早,不著急,要怕遲到就讓他爸開車送你們。」
他還是牴觸這樣突如其來的觸碰,卻不敢躲,大半思緒還沉在夢裡,只好下意識失措地看了一眼江聲——對面的大男孩就朝他笑笑,眼底還是如常自然的溫柔,乾乾淨淨的,像窗外清晨薄而溫暖的陽光。
「媽,你就別操心了,」江聲支著下巴,用筷子尖戳破雞蛋,一邊語氣溫和地替他解圍道,「有我照顧呢,對吧?」
這麼溫暖乾淨的人,真的會因為他變成夢裡那樣嗎……陳裡予深深吸了口氣,低頭吃麵,透過騰升的熱氣默然窺視江聲,心情複雜。
——大概不會吧。
他還是記仇的,等到以後在一起了能光明正大親吻對方,他一定要狠狠咬回去,報一夜混亂噩夢的仇。
作者有話說:
這是加更
抱我
第35章 私心
天畢竟是冷了,臨近十一月,北方早就入了冬,縱使陽光晴朗,陳裡予還是將半張臉縮在毛衣的高領裡,外面是深灰的呢子大衣,看起來乾淨又舒適。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