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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呆，看著顧願。

顧願笑道，「嗯，是徒弟想要師尊摸。」

顏星君下意識又捏了幾下小徒弟的臉。

面板細膩柔軟，摸在手指宛如上好的綢緞。

他還記得小徒弟剛被領會青玄峰時，身體消瘦，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好幾歲。經過調整，才將小徒弟身上的肉重新養回去。

顏星君輕咬下唇，再一次捏了捏小徒弟的臉。

顧願也不介意，反而朝著顏星君咧出一個笑容來。

顧願不是不想笑，而是不知道什麼事值得愉悅，而近幾次的笑容都是因為顏星君，因為他的師尊。

他沒有吝嗇這個笑容，而是大大方方地將笑容展現在顏星君面前。

比太陽還要耀眼。

顏星君看著小徒弟的笑容，竟看呆了。

顧願沒出聲，眼睛彎成月亮，他的眸子裡蘊藏著星海。星海廣闊，一個眸子都沒辦法裝得下這片星辰大海，只得一分為二。

顏星君順著眸子繼續往下看，是高挺的鼻樑，再往下是薄唇。

都說，薄唇最是薄情。顏星君卻從來未曾體驗過小徒弟的無情，他的記憶裡，都是小徒弟帶著他玩，擔憂他，甚至還將臉給他捏。

顏星君抽回手。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要懂得分寸，老捏小徒弟的臉算什麼，他得停止貪念這份溫暖。

顏星君道：「下次，為師還想摸。」

顧願笑了笑，露出兩邊尖尖的小虎牙。

藥效沒有那麼快，顧願喝完藥後有些犯困，被顏星君催促著上榻休息。

屋子裡還有一股血腥味，顏星君皺著眉頭捏了個法術，將血清洗乾淨，看著屍體，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打掃完畢後，顏星君又將屋內大陣恢復，小徒弟修為進展飛速，連他所佈下的陣法都能解開。

捕捉到陣法上屬於小徒弟還未散去的靈力，顏星君微微一笑，袖子一揮，靈力聚集在一起。

顏星君將靈力抓在手中，同時將自己靈力輸入一部分出去，與之融合，佈下陣法。

「小兔子。」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顏星君耳邊響起，他猛地抬起頭，環顧四周。

空無一人。

顏星君眉頭緊鎖，用靈力掃了一遍室內，也搜尋不到任何東西。那道聲音就像直接出現在顏星君大腦裡一樣，最重要的是這聲音很熟悉，跨過歲月的長河，出現在他腦中。

像……

小徒弟的聲音。

只是小徒弟怎麼可能會這麼稱呼他呢，應該是錯覺吧？

等收拾完，這些屍體放在這兒實在影響睡覺，萬一晚上嚇到小徒弟，讓小徒弟做噩夢就不好了。

顏星君開啟門，決定將屍體扔到門外，剛剛開啟門，忽然看到門外站著的燕城雲。

他縮在房間門口，背靠著牆，小雞啄米似得頭一點一點的，聽到門開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地腦袋靠向另一邊。

過了一會兒，燕城雲才意識到什麼，猛地睜開眼站起來，因站起來太猛的緣故，還有些眩暈。

燕城雲問道：「清漢仙尊，您怎麼出來了？顧道友呢？」

顏星君小聲道：「噓，他在睡覺。你怎麼在這兒呆著？」

「害。」燕城雲摸了摸後腦勺，「這個地方滲人的很，我害怕。就想呆在仙尊和顧道友身邊，安心。」

顏星君沉默，無言以對。

燕城雲小聲說道：「我可以到仙尊房間嗎？保證不打擾二位睡覺！」

會不會打擾不是重點，重點是房間內只要有一個怕打雷的就夠了，不能出現第二個膽小的。

顏星君想都不想拒絕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