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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他,她下意識就把手往回藏。
那個時候唐沅說要追他的事已經傳開,她也開始有事沒事,見縫插針地往他面前湊。
兩群人面對面,她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幾秒,很快斂神,和朋友們一起離開。
褚懷對她印象不好,她從身邊走過,褚懷忍不住嘀咕:「整天搞這些有的沒的,就她事最多。」
後來沒過幾天,八班的那個平頭突然找到江現。是在放學,周圍沒別人,平頭似是有話要說,又半天沒能說出口。
他們從沒打過交道,江現正對平頭的來意感到不解,平頭醞釀半天終於開口:「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
江現緩緩抬眸,莫名:「道歉?」
「是。就之前,我說了你點不好聽的。」平頭尷尬地舔了舔唇,沉默幾秒,還是和盤托出。
江現剛轉來,因為成績好,長得好,家世好,一下子風頭無兩,不僅女生們聊他,在其他學生裡,也有很多關於他的傳聞。
其中一條就是關於籃球。
平頭聽人說江現以前籃球打得特別好,可入學這麼久,從沒見江現在籃球場出現過,便有點不以為然,說了些不好聽的話。
諸如小白臉、弱雞之類的字眼,口無遮攔的檔頭,說話沒經過大腦。好巧不巧,正好被唐沅聽見。
兩個人因此起了衝突。
「她那天跟我一對一,說要是贏了我,讓我以後嘴巴放乾淨點。」平頭臉上有點彆扭,又有點不好意思,「唐沅雖然沒要我跟你道歉,但她畢竟確實贏了,那天在籃球場上,最後也給了我臺階下,沒有當著那麼多人說什麼太難聽的話,所以我想著,還是跟你說一聲,我真的也沒別的意思。」
「你別告訴唐沅我找你來了。」平頭摸了下鼻子,鄭重地又對他道了句歉,「是我嘴賤,對不住了。」
……
手機來電喚回江現的思緒。
出來的路上,他給褚懷發過訊息,告訴褚懷自己不回宴會。褚懷大概是等了很久沒見他,看手機才發現,給他打來電話。
一接通,那邊果然問:「你走了?」
「嗯。」
「怎麼突然走這麼急,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江現握著手機,看向車窗外唐沅離開的方向,沒立刻說話。
她拐過彎進去乘電梯,身影已經看不到。
那時在籃球場上和現在一樣,受了傷,第一反應便是忍著,不吭一聲。
如果不是平頭主動去找他,他根本不會知道,那場一對一的籃球賽,和他有關。
當時身邊的朋友,不止褚懷,都說她招惹他沒抱好意。
後來她確實放棄得乾脆,怎麼大大剌剌說的喜歡,就怎麼說的不喜歡。
江現自己也明白,她嬌縱,跋扈,眾星捧月慣了,想要什麼就得弄到手,有些事不必當真。
可是那一天。
她拼盡全力打了那場籃球賽,和一個比她高壯,力量完全懸殊的對手。
她被撞飛出去,摔了又摔。
最後跌倒,擦破手,痛得皺眉,所有人都以為她要算了的時候,她卻還是站了起來。
她忍著疼爬起來的那一刻,至少在那個瞬間——
她對他,或許也有過幾分真心。
車外幽寧,地下車庫裡別樣寂靜。
久未聽到他出聲,那邊的褚懷又問一遍,「怎麼不說話,你走這麼急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江現垂下眼睫,緩緩回答:「……嗯,有點事。」
……
腳後跟磨破不是什麼大問題,沒兩天就結了痂。
一場令人精疲力盡的宴會需要數不盡的睡眠來彌補,唐沅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