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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中,一位身穿常服、頭髮花白的老者坐於車廂中,沉著威嚴,氣勢逼人,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彼時,他正閉目養神,聽著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候在一旁的面白無須的人卻突然出了聲,恭敬問道:「陛下,今兒個是首輔大人家小女兒的大喜之日,陛下不若領著奴才,去討杯喜酒喝?」
皇帝聞言,這才緩緩睜開了眼,渾濁的雙眼瞬間迸發出犀利的光芒。
他面無表情地睨了旁邊的太監一眼,這位太監身後便不禁沁出了涔涔冷汗,開始懷疑自個兒是不是猜錯了聖意,只是不管心中如何驚懼,面上仍舊不顯。
片刻後,皇帝才慢慢收了視線,不再說什麼,漠然道:「回宮吧。」
這太監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慢慢鬆了下來,而後鑽了出去,同外頭的人吩咐:「起駕回宮。」
他們來得無聲無息,走得亦無聲無息。
裴府新房中,岑錦年正端坐在新床上,屋中燃了紅燭,燭光悠悠,偶有火燭迸發的「噼啪」聲響起。
方才將她送進來的喜娘等人已經走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人。
不一會兒,「吱呀」的門聲響起,舒慧從外頭走了進來。
「小姐。」她走到岑錦年身旁,「今日累壞了吧,如今姑爺正在外頭應酬,一時半會兒興許還回不來,奴婢怕你餓著,便想拿些吃食給你。」
話落,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包油紙裝著的糕點。
岑錦年聞言,唇角輕勾,還是舒慧貼心。
從舒慧那接過一塊兒糕點,便開始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舒慧見她慢慢吃著,又將糕點放到一旁,站到她身側,開始給她捏肩,讓她鬆緩鬆緩。
「小姐的鳳冠這般重,想必累壞了。」聲音中充斥著心疼。
岑錦年將口中那塊糕點嚥下,這才回答:「確實很累。」
這頂鳳冠由純金打造,其上鑲嵌了不少珍珠寶石,自是重量十足的。
不過大婚也就唯一一次,雖說身上穿著的霞帔繁雜,鳳冠亦重,但為了好看,她也是樂在其中的。
舒慧手中的力道十足,就這麼被她按揉著,倒是舒服了不少,脖子也沒有那般痠痛了。
眼瞅著現下無人,舒慧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只是還未出聲,她的臉頰便染上了幾抹酡紅。
想了想,還是道:「小姐,您出嫁前,夫人同我說過幾句話,讓我轉告您。」
岑錦年連著吃了幾塊糕點,腹中的飢餓感倒是沒那般強烈了,聞言,邊嚼邊問:「什麼話?」聲音聽著有些含糊。
舒慧抿了抿唇,羞著開口:「夫人說,姑爺今夜才難免體力旺盛,讓您不要慣著他,小心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岑錦年口中的糕點還未嚥下,甫一聽見這話,差點被噎住,漲紅了臉,頓時瘋狂咳嗽起來。
舒慧見狀,忙拍了拍她的背:「小姐,奴婢這就去給您拿水來。」
話落,便立即跑到一旁的桌子,急忙倒了杯水,只是她剛要轉身往岑錦年跑去,手中的茶杯便被人一把奪過。
「我來。」
舒慧趕忙朝裴舟福了福身,聽著裡間不停的咳嗽聲,欲同他解釋:「姑爺,小姐她」
裴舟卻是朝她擺了擺手,而後大步流星地往裡踏去。
舒慧見此,便已明瞭他的意思,而後退下了。
走之前還十分貼心地將門給闔上。
彼時的岑錦年已顧不得她阿孃究竟說了些什麼生猛的話了,只覺得被噎著難受,如今眼前多了杯水,想也沒想,便立即將茶杯奪了過來,掀起一角的蓋頭,馬不停蹄地喝了下去。
此時背上也多了一隻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