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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清,你讓孤拿你怎麼辦?孤已經寬宥了你們程家,你還要孤怎麼辦?」
程宴平,字仲清。
這是他及冠時,祖父給取的字。
即使是炎炎夏日,可程宴平還是覺得通體生寒,他縮在趙吼的懷裡,「我還有個字,叫仲清,程仲清。」
趙吼默唸了幾遍,總覺得生疏而拗口。
「我還是叫你宴平吧。」說完又覺得鎮長似乎也是這樣稱呼的,便就作罷,想了會道:「那我以後喊你宴宴好了。」
宴宴。
疊字,顯得格外的親暱。
程宴平點頭,又道:「那隻能在家喊。」
「為何?」
趙吼好奇的問道。
程宴平羞道:「回頭我就是教書先生了,若是讓學生們聽到我這樣的名字,我這個做先生的哪裡還有半分威嚴,他們就愈發的難管教了。」
趙吼厲聲道:「他們敢!」
瞧著架勢,若是學生調皮搗亂了,趙吼還要去把人打一頓呢。
程宴平輕聲道:「夫君,我就這一個條件,你依不依嘛。」
趙吼向來拿他沒辦法,聽了這聲夫君,簡直就要當場羽化昇仙了,哪裡還想得了其他的,忙點頭應了。
如此一打岔,愁苦和悲憤的情緒倒是衝散了許多。
趙吼又道:「那你還有其他親人嗎?」
「母親和哥哥還有其他的族人都去了嶺南。」程宴平的聲音復又低了下去。
趙吼道:「咱們成親乃是大事,按理說也該讓咱娘和咱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
程宴平笑了起來。
這人臉皮真厚,怎的就成了咱娘和咱哥了?
雖如此想,心裡卻是甜甜的,「我問過鎮長了,他說冬日會有商隊去南方,到時候我寫一封信託他們帶去也是一樣的,娘和哥哥素來最疼我,他們不會介意的。」
趙吼也跟著樂了。
「宴宴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嫁給我嗎?」
他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拿著鼻尖蹭了蹭程宴平的。
程宴平羞的滿臉滾燙,「你若是再敢胡說,我就」他想了半天的威脅之語也未想到,原想說的是我就不理你了,可是又覺得自己肯定會忍不住去找趙吼說話的,又想改成我就不嫁給你了。可是這麼好的趙吼他要是不嫁,到時候讓人搶去了,可怎麼辦呀?
炙熱的氣息拂在頸項間,程宴平緩緩閉上了眼睛。
可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動靜,他睜開了眼睛,正對上趙吼戲謔的眼神。
趙吼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翻身躺好。
「聽完你的事了,也聽聽我的,聽完再說願不願意嫁給我。」
程宴平不待他說話,就搶先道:「願意,怎麼樣我都願意。」
趙吼長臂一伸,將人勾進了懷裡。
從何說起呢?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從記事起就開始以乞討為生,吃的是剩飯餿菜,喝的是河水,睡在破廟橋洞下,天生地養。後來慢慢年紀大了,有一回有人來鎮子裡徵兵,他當時瘦的跟竹竿似的,虛報了三歲,混進了軍營裡。」
「他天真的以為自己以後就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了,可哪裡知道軍營裡的人太壞了,總是欺負他,冬日在他的被子裡灑水,搶他的銅板,把最髒最累的活都扔給他。」
「可小男孩忍住了,因為他過夠了乞討的日子,於是咬牙留在了軍營裡,他記得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他嚇得尿了褲子。」
說到這趙吼笑了一下,「你會不會覺得他很沒用。」
程宴平搖頭,「我記得有一回看廚娘殺雞,我當時嚇的連著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呢。」
趙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