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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厲害呀!」清脆的童音滿是誇讚。
他笑了。
可不過一個轉眸,便見到熟悉的背影。
紅衣翩飛,人已經跑遠。
回府後,他讓學素去打聽一些事情。
學素:「公子作甚要知道她的事情?」
儘管如此說,學素還是去打聽了,回來後對他說:「世子妃在王府中過得尚且算好,沒聽說鬧出什麼事來。」
他沉默地點頭。
畫面再次跳轉,又是宮宴。
林良善梳著婦人的髮髻,坐在那個被稱是鎮北王世子的書童身邊,與他遙隔。桌上的佳餚美酒,她一口都沒動,就那樣沉靜地跪坐著,連歌舞都不看一眼。
他只覺得那在舞女縫隙中晃動的人影陌生非常。
他開始意識到這是一場不受自己掌控的夢,不允許他有多餘的動作。
是無意還是巧合,他們的視線還是撞在一起。
可很快,她就偏頭看向她的夫君,嘴角掛了一絲笑意。
兩人說了什麼,那人為她繫好披風。
她起身,離開了。
時間過得極快,眨眼之間,一年就過去了。有一天,聖上判定朝中的一眾臣子與割裂金州之地的賊子有勾連,其中包括刑部右侍郎林原。
林府被查抄,人員散盡,身家財物全部被充入國庫,林原並同府中簽訂死契者,全都流放宿州。
只有鎮北世子妃林良善倖免於難。
祖父嚴肅地對他說:「你不要去趟這次的渾水,陷害了江氏。」
祖父早有預測。當日晚間,學素苦著臉,拿了一封信給他:「公子,我剛出門,就被紅蕭攔住,硬塞了這封信。好似我不替她遞這封信,她要哭死在我們江府後門。」
拆開信封,裡面是再熟悉不過的字跡,情真意切,都是求他救林原。
信紙上尤有乾涸的淚痕,將顫巍巍的字暈開一圈。
枯坐在桌前一夜,濃鬱的墨幾乎將桌面浸透,他都沒能落下一字。
他應該可以想到辦法,可是卻動彈不得。
他冷靜地對自己說:「這只是一場夢,都是虛假的,不必在意。」
窗外吹進一股風,桌面上的燭火忽然熄滅。
等他睜眼時,已經身處另一個地方:鎮北王府的后街。
他的懷中抱著一隻白貓。
學素說:「公子,不如我將這貓直接給紅蕭好了,即便公子心中有愧,又何必過來呢?」
他說不出話。
不過須臾,從后街出來的不是林良善,而是一個錦衣華袍的孩子。
「怎麼不是世子妃?我明明都打聽好了,這個時間世子妃是會出來的。」
學素的疑問剛出,他懷中的白貓就掙扎著跳出懷抱。貓輕巧一躍,就朝那個孩子跑了過去,扒拉著衣角。
江詠思移回牆面的轉角處,看著那孩子四處環顧了好一會兒。
天開始下雨,陰沉的雨幕下,那個孩子脫下外袍,包住白貓,快速地跑了回去。
雨水像是沒個停頓,一直下,沖得他眼前模糊一片。
他不禁閉上了眼。
再次睜眼,又是之前的那個噩夢。
江詠思驚醒的瞬間,一下子從床上直起身體,愣怔許久,他才伸手揉動自己的額角。
外面的天光未亮,他起身披衣,點了凝神的雲鴉薰香,坐在桌前,盯著那縹緲的香氣,薄唇緊緊地抿著。
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說,全當欺騙人的把戲。
可剛才夢中經歷的一切,太過真實。雖然他不能自主行動,但彷彿所有的事情,他都曾經歷過。
他低聲呢喃:「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