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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喜歡這份工作,不僅是主家開出的月薪高,而且兩個徒弟都很努力,且小徒弟的天賦極高。
他自覺四十多年的本事都要被他學完了,自己沒什麼可教的。
今日來林府前,他突然被一人攔住,說是請他幫忙,並答應給他十兩銀子。
不過是遞一封信嘛,哪裡需要銀子。
「多謝壯士。」
「嘿嘿,小事。」
今日紅蕭隨林良善去了丞相府,沒在。
等教武結束,王泰從衣領中掏出了信封,拿給了閔危,道:「這是一個人託我帶給你的。」
「誰?」
「我哪裡知道,小子,快拿著,我走了。」
信封上沒有任何的字跡。
等到了三人的屋舍,閔危才將信拿出,拆開了外封,裡面一張雪白的紙張上,白紙黑字:若想知道你的身世,明日午時到微山湖畔的茗雅居。
第三十章
午時陽光正好,還未正式入夏,微山湖的荷花卻已冒出了粉嫩的花苞,掩映在一片碧綠深色中。
徐幼嬌突地將手中的團扇置在石桌上,緊皺細眉,遙看通往茗雅居的石子小路。
人沒有來。
垂柳上嬉鬧的鶯雀吵得很,她不耐煩地端起茶水喝起來。
「你確定信送到了?」她問。
靈鵲有些害怕,小聲道:「那個人說他是親自將信遞到王泰手上的,應該不會有錯。」
徐幼嬌緩了口氣,又坐在那處等了半個時辰,遲遲不見人來,心情愈加壞透。
不可能。那天雨幕下,當她提起他的身世時,閔危是有反應的,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顯然是對身世之事有興趣。
若是林良善沒有出現,也不至於現在還要如此麻煩。
根據靈鵲的打聽,閔危現今是在林府,給林良善做書童,並且林良善似乎對他還很好,一個普通書童是需要習武的嗎?不合常理。
前世的怨侶,這世倒是關係好極。
徐幼嬌笑笑,覺得有些滑稽。閔危,她是勢在必得。
這般等待,一直沒等到想等的人,卻見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泊上,畫舫船頭站立的一人,金冠蟒袍,正是太子段昇。
畫舫船漸漸逼近茗雅居。
徐幼嬌恨得咬緊牙關,扇柄幾欲捏碎。
當看到信中的內容時,閔危是有些愕然的,但也僅僅是有些。
他坐在窗邊思考了一會兒,就將信摺疊好,塞入袖子中。
到了廚房,還是如平常,開始煎藥。
如今,林良善隔日的藥湯都是他在負責。
白霧汽升騰起來,混雜初夏的熱,在風的吹拂下,撲向他的臉。
寡淡苦澀,又帶著一絲辛甜,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閔危看了眼正忙碌的宏才和廚娘,垂眸將袖子中的信拿出來,丟進火爐中。
橘紅色的火舌舔上白色的紙張,上面娟秀的墨字瞬時湮滅,變成一堆輕飄飄的灰燼。
身世?他是想明確知道,可那天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讓他止住了心思。
小姐見著那女子的神情狀態,有恐慌,有恨意,有害怕……
他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那般複雜的神情。
他沒預料到小姐會那麼早回來,還冒雨出府尋他,最後還致咳血昏倒。
馬車中,被雨淋濕的髮絲黏膩在她慘白的臉頰側,嘴角處鮮紅的血流淌下來。
那一刻,他的心口驀然疼痛,比之三生蠱發作還甚。
「馮叔!快些回府,小姐咳血昏過去了!」
他犯了一個下人不該有的舉止罪行,將病弱不堪的她摟在懷中,發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