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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喜猶豫地小聲道:「上回您準備跟陛下和離的時候,不是已經把那幾盆花帶去相府了麼?」
「我突然想起,還有一盆,當時忘記帶了。」雲清辭橫眉,冷道:「你有什麼意見?」
「奴不敢。」銀喜急忙低下了頭。
雲清辭有些生氣,用力扯了一下衣角。
都是李瀛的錯,罪魁禍首就是李瀛,他之前又不知道李瀛付出很大代價重生,也不知道他是專門為了自己而來,他以為兩個人都是因為巧合重生,既然你也重生了,我當然得欺負回來啊。
現在,也沒什麼好內疚的。
雲清辭憋得慌。
李瀛大概會覺得他腦子有疾,之前一直嚷著要和離,都把他氣得吐血了,怎麼都不肯理人家,現在人家終於答應跟他和離了,他又找上來了。
怎麼跟他說呢。
他絞著手指,放平呼吸。
前世的李瀛一直住在朝陽宮,他猜今生自己離開之後,對方也許還會住在那裡。
去的路上,雲清辭的心一直在揪著,他既希望在朝陽宮見到李瀛,又希望他暫時不要出現。
因為他還沒想到要怎麼面對他,怎樣若無其事地去講述夢中的一切。
車子終於停在了朝陽宮,雲清辭冷著臉走下來,他站在宮門口,用力捏了一下手指,抬步走了進去。
一切擺設都沒有改變,他卻根本沒有注意這一點,目光情不自禁地在裡面搜尋熟悉的身影。
花房裡沒有,閣樓也沒有,正廳沒有,寢臥也沒有。
其他房裡他不可能去。
雲清辭在室外的雙人椅上坐下去,又站了起來,根本坐不住。
金歡看著他不經意轉來轉去的身影,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還要強忍著做出一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下意識跟銀喜對視了一眼。
試探著道:「君後,要不要順便去江山殿尋陛下拿一下和離書,也免得來回跑了。」
雲清辭頓時一跺腳:「對,我去找他。」
宮內不許行車,雲清辭棄了馬車,步履緊緊,還沒到江山殿的時候,他急得很,目光看到江山殿之後,卻又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
他磨磨唧唧,來到了殿前的階梯前,元寶已經看到了他,匆匆幾步跑過來:「君後。」
「免禮。」雲清辭道:「陛下有沒有在裡面?」
「陛下在,方才剛回來,正在寢宮歇息,君後是想……」
「我找他,找他有事。」雲清辭提起衣擺繼續行上樓梯,行到殿內寢臥外,忽見柳自如從裡面捧出了一件常服,裡面的白色單衣隱約帶著血跡。
雲清辭呼吸一緊,柳自如已經看到了他,小聲道:「君後怎麼來了?」
「我,我來……拿,拿和離書。」
柳自如的眸子裡劃過一抹悲哀,他輕聲道:「君後請移步。」
雲清辭看了看被珠簾遮住的寢臥,慢慢跟著他來到一旁,柳自如的眼睛已經發紅,道:「陛下方才又嘔了血,剛剛躺下,君後,可憐可憐他,待他身子好一些,定會差人把和離書送去的。」
雲清辭沒吭聲。
「君後啊……陛下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沒有閤眼,他的身子撐不住的,這會兒,真的是剛剛躺下,您看,這衣服都是方才換下來的。」
雲清辭抬步朝寢臥走去,柳自如跟上來,哀求道:「君後……」
「讓他進來。」裡頭傳來聲音,雲清辭的腳步一頓。
李瀛,還沒睡。
柳自如噤聲,神色略過一抹擔憂,以雲清辭這些日子的表現,他擔心李瀛又要被氣出什麼好歹來。
雲清辭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伸手撩開珠簾走進去,李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