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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緣圓一愣,不免疑惑,去江南生活,原是一樁美事,怎麼他繃著麵皮,好似不大開心,去江南有這麼愁人麼?
她摸了摸玄迦臉側:「自然是願意的,不過……」
玄迦垂眸,額角青筋跳了跳,攥著她的手急切道:「不過什麼?」
秦願意想起自己的身體現狀,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如今毒素未清,若是遲遲尋不到藥材,怕是沒有幾年好活了,到底長安是都城,繁華富庶遠勝於江南,尋藥自然比江南方便許多。」
她停了片刻,突然想起她去觀雲寺的因由:「我昨日出現在觀雲寺,並非專門去尋你的,只因我打聽到,永和公主在寺中齋戒,所以想去探探情況,卻沒想到這位前朝公主十足風流,竟將主意打到你身上了,真是……」
想起旁人對玄迦的覬覦,秦緣圓心中是不適的,還用了那樣陰損的方式,她歪頭想了一會,終於想出一個比較文雅的形容:「這麼討厭。」
玄迦情不自禁揉了揉她氣鼓鼓的面頰,笑:「這不是虧得你救我。」
但他亦贊同秦緣圓所說,當務之急不是別的,而是她的身體,她如今也是經受不起長途跋涉的。
只是這一拖,她和皇后便必然會相認,玄迦目光黯然,抱著她的手緊了又緊:試探問:「緣圓,你曾想過找回父母麼?」
父母?
玄迦的話題跳躍的幅度實在太快,秦緣圓不免疑惑,但她仍仔細想了想。
若是她,這父母要不要也沒什麼幹係,可若是原主,那個短暫一生都在幽怨為何父母拋棄她的女孩,大抵是十分盼望的。
她在思考這個問題時,內心湧現一種強烈的渴望,秦緣圓便知,那是這副軀體殘存的意識,對於父母的執念。
秦緣圓沉默著點頭。
或許是她的情緒實在低落黯然,玄迦亦察覺出來。
所以就這樣面對面地環抱著她,很是舒緩地上下晃了晃,又在她後背輕拍,哄小孩兒似的。
秦緣圓鼻尖一酸,帶著哭腔道:「我想見一見他們,想知道他們是誰,更想知道,當初……為什麼拋棄我。」
玄迦沉默半晌,秦緣圓倚靠在他胸口,聽見他胸腔顫動,緩慢而艱難道:「嗯,我知道了。」
又過了許久,久到病中精神不濟的秦緣圓在心愛郎君懷中幾乎睡去,才聽見他聲音飄渺道:「你曾答應我三件事,如今最後一樁,我也想好了,那便是……你永遠不能離我而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秦緣圓有些納悶地想:他們才在一起,為什麼又要討論分離?
再加上她被玄迦抱得舒適,睡意縈繞,被他打攪了,在他胸口撓了撓,不滿地哼唧兩聲:「說什麼傻話呢……」
這一覺,秦緣圓又昏睡到下午,醒來後在玄迦的強迫下吃了些清粥小菜,又被他半摟半抱地帶去花園消食。
實在精力不濟,秦緣圓走了一小會,便賴在涼亭不願走動,拉著玄迦的手撒嬌,他眉骨一展,溫熱鼻息鋪在她唇角,似親吻似地纏繞:「真不走了?」
秦緣圓張口,他卻不留辯駁的餘地,壓著她抵在那廊柱上親吻。
舌尖被他吮了一下,秦緣圓脊骨發麻,與他忘情勾唇吮吻。
有人沉溺情愛,有人卻滿心憂愁。
鎏嫿和蕭鐸自遊廊走入,遠遠地便瞧見他們交頸纏綿的一幕,清風徐徐,吹得那湘妃竹沙沙作響,漏下的光斑亦是明明滅滅,落在那對愛侶身上,何等寧靜美好。
鎏嫿瞪眼,驚訝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蕭鐸苦笑:「大約從我見她第一面開始,她和玄迦便格外不同。」
鎏嫿:「這孩子……她和玄迦豈能相配,若是你倒很不錯,表哥表妹,定能保她餘生順